暗骑士停下脚步,对著布丁小兔跪了下来,画面闪过一行讯息。
玩家“卡特敌刻森”赠送布丁小兔“求婚花束”与“爱恋之戒”。
布丁小兔按下害羞的表情,脸上泛起红晕。
卡特敌刻森:Let the dead have the immortality of fame, but the living the immortality of love.
那是泰戈尔《漂鸟集》中的一段话。
让死者有不朽的声名,而让生者有不朽的爱恋。
布丁小兔在心中默念著这句话,树叶状的滑鼠游标轻轻点下了“接受”按钮。他们交换了MSN,约定要在下周三於游戏内结婚,而布丁小兔会在下周六南下新竹,去会见这位科技新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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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十一月初,朱奕君被带进医院的异样空间至今,已经一个礼拜多了,曾仲行、林以寒和周友瑶回到他们相遇的那个楼层後,赶紧将腿部受伤的朱奕君送去治疗,幸好没有什麽大碍,周友瑶也默默地自行离开。
原本那晚医院惊魂完,林以寒便缠著曾仲行快点调查“鬼眼”与“梦不落岛”,曾仲行总推说要期中考要期中考,等考完再说,但他保证,考试周一结束会立刻带林以寒到他哥哥开的徵信社探听新的消息。
大学的期中考周很快地来了,在周四考完必修英文课後,曾仲行一行人在病房里开了个小型庆祝会,玩扑克牌玩到隔壁房陪病的人过来大骂。而朱奕君、江舒婷和陈健伟也在外伤确定好了以後,开始接受精神科医师看诊与神经科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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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寒站在四楼徵信社门口,张大嘴巴从左而右,再由右而左地默念著这家徵信社的服务项目,然後视线停在吊挂在木门上,一只木制、字写著异常难看的“马车道徵信社”招牌。
曾仲行从牛仔裤後面口袋掏出一把钥匙,叮叮当当地转著门锁。
“你真的没说谎呢,我在这里住那麽久,从来不知道你哥的徵信社在这儿……”林以寒忍住笑意,“你爸妈是不是留了一笔钱给你们兄弟胡乱瞎搞呀?”
“这家徵信社是我哥开的,我也不知道他钱从哪儿弄来的……”曾仲行打开门,贝壳风铃响起,一股难闻的潮湿味混著诡异食物味飘了出来。
林以寒忍不住捂住口鼻。曾仲行无奈地笑著,伸手要林以寒先进来,随後他走向办公桌旁紧闭的窗户,一边咳嗽一边将它们打开。
林以寒不知所措地看著纸箱堆中,一名只穿汗衫、成大字型躺著、满脸胡渣的乱发男人,他最心爱的红贵宾犬Ishioka在他肚子上随著呼吸起伏上上下下,而乱发男人的脚边摆著一盒发臭没吃完的大披萨,一台音响从小房间拉线出来,播放著吵闹的流行歌曲。
“坐啊,别站在那儿。”
曾仲行把自己的东西放下後,开始收拾地上可怕的菸蒂与没吃完的食物,并顺手拔掉音响插头。
“这家伙就是你哥……”
林以寒找了块看起来比较乾净的区域坐好,不知该作何表情地打量那个男人,她知道他就是常去对街便利商店买菸的那个侦探,本来对他的印象是个“富有忧郁气质的男子汉”,但现在已经变成“街头游民”等级了。
曾仲行在客厅、办公室(餐厅)、小房间、浴室四处来回奔走,当他第五次从浴室走出来时,手里拿了一个小瓶子,对著天花板、地板、垃圾桶、那只狗和自己的哥哥按下喷头,原本还在呼呼大睡的曾伯良立刻弹了起来。
“老弟!那个香水很贵的啊!不要把它跟芳香剂相提并论!”曾伯良惊恐地抢过那瓶香水,顺势丢进屁股下一个被压扁的纸箱。
曾仲行冷眼看著自己的哥哥,曾伯良看看弟弟,又看看坐在对面沙发的女客人,愣了数秒他立刻弹了起来。
“有客人啊!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曾伯良换上低沉好听的嗓音,装模作样地想拉拉隐形的领带,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汗衫,林以寒露出她的标准微笑,然後不怀好意地瞥瞥曾仲行。
“哥,她不是客人。”
“喔,”曾伯良的双眼发光,“她是你马子吗?真是个幸运女孩啊,不过你应该选我才对。”
“不好意思,”林以寒笑著说,“我对你们专走『台客游民风』的兄弟一点兴趣也没有。”
“喔,老弟,”曾伯良咂咂舌,“这女孩不好惹喔?”
“她是那个得了『鬼眼』的女孩。”曾仲行拍拍身上灰尘,然後坐到林以寒身边。
“你好,大侦探,我记得你也很迷梦不落啊!”林以寒用她的制式笑容问道。
“小妹妹,我从来没有迷过非女人的东西呀!更何况是个无生命的网路游戏?”曾伯良抓抓杂草般的头,手臂从身後的纸箱中抽出香菸和打火机,林以寒微微皱眉。
“倒是说说看你自己吧,你真的看得见鬼?”
林以寒很不高兴,眼前这个男人该不会跟他弟弟一般冥顽不灵,压根不信“鬼眼”的事,硬是要用科学、理性、逻辑什麽的来解释吧?但她仍忍著不收起笑容。
“老哥,我跟你说过我那两位住院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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