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可能,他去世前一晚我们还外出买了啤酒一起喝,他那时没有『鬼眼』!小朱她们在校门口『鬼眼』一开就吓坏了,许元仁怎麽可能突然见鬼又没有任何反应呢?”曾仲行斩钉截铁地说。
“这麽说来,我跟我的两位同学也是,她们玩的时间比我早,至目前为止都没有鬼眼的症状,倒是我已经开了──”林以寒顿了顿轻声说,“会不会跟『开启游戏』的次数有关,和游戏时间反而无关呢?”
“但这样就不能称之为『上瘾』了吧?”曾仲行反驳,“开启游戏很多次,不见得玩家就那麽爱玩呀?可能打开跑了几分钟就关掉了──这样就跟上瘾不一样了吧?我就满常做这种事的,现在不也好端端?”
“你又没玩过几次!”林以寒悻悻然地说,随後转向沉默的曾伯良,“好像只有拥有『鬼眼』或快要拥有『鬼眼』的人,才会看见别人有没有『鬼眼』。我曾经看过陈健伟与曾仲行他同学们的黑眼睛状况好多次,可是我们都是一票人在场,似乎只有我看得见。”
“嗯……”曾伯良将菸捻熄,随後不停拍打自己的脑袋,缓缓闭上眼睛,“鬼眼──游戏──游戏必须由耳朵接收音乐与音效,由双手去控制,但主要接触到游戏世界的还是眼睛。或许登入或开启游戏时,画面会散发出某种讯息?影响玩家上瘾并开启鬼眼……”
“我又想到一件事了,”林以寒说,“那个带我们找到朱奕君的周友瑶也很迷『梦不落』,可是她原本就看得到了,似乎因此没受到『鬼眼』影响──而且她的等级据说是排行榜前三名。”
“本来就看得到的人就算得了鬼眼也感觉不出来吧,再说她也习惯啦,那次表现的跟某人完全不同,十分镇定呢。”曾仲行笑著说,林以寒别过头不理他。
“不过这之中还是很多谜团解不开呢,比如说……『鬼眼』为什麽能看见『鬼』呢?老哥,你能用科学根据或理性思考解释『见鬼』这件事吗?”
“又是科学!又是理性!”林以寒抱怨。
“嗯,『鬼眼』的状况和俗称的『阴阳眼』很类似,宗教上有所谓『五眼六通』之说,”曾伯良抠抠下巴上的胡渣,“但不管怎麽说,高等的天眼以上都是要靠所谓修行才会得到。
“至於阴阳眼应该是最常听到的吧,造成阴阳眼的状况没有定论,有的是做气功打通气径导致、有的是生大病出意外後导致,或是因缘际会糊里糊涂成了阴阳眼的人也不在少数。
“而要获得阴阳眼有许多传说的方法,如沾取死者断气後落下的眼泪,擦拭自己的双眼;於半夜子时脱掉上衣让胸口贴近地面,让体内的八卦失灵即可见到亡魂。不过阴阳眼也有科学方面的解释──”
“你看,还是能用科学解释的嘛。”
“你很烦耶!”林以寒索性捂住耳朵。
“那是一位瑞士的科学家卡勒。邦纳发现的,他的阿公因为白内障,两眼几乎全盲,却可以看见路人、车辆、建筑物、图腾等幻影,这种眼疾被称为『邦纳症候群(Charles Bonnet Syndrome)』。
“主要是发生在心智正常,但可能因为年老或眼球、视神经受伤,而有些视力障碍的病人身上,他们的大脑会制造出一种鲜明、复杂且具体的幻觉影像,以填补视野缺损的情况。”
“我看到的才不是幻觉呢!我可以感觉到那些鬼的气息跟他们的恶意!我穿透他们时,身上会有一种触电般的冰凉感!而且我的视力也没有任何障碍!”林以寒不以为然地说。
“如果『鬼眼』正是『邦纳症候群』的话,那麽朱奕君为什麽会受伤?我们又为什麽会到达那个奇怪空间?”
“小丫头,我又没有否定你的意思,我只是说有人用『邦纳症候群』来解释『阴阳眼』嘛!”
“老哥,你不是有什麽新资料要给我吗?”曾仲行问,此时杂乱办公桌上传出一阵刺耳音乐声。
“有有有,你等等!”曾伯良转身跳到办公桌旁,像条狗似地掘著办公桌上的纸、资料夹,最後终於找到响个不停的电话,他立刻接起并换成一种低沉成熟的嗓音。
“您好,这里无所不办超级便宜绝对划算的马车道徵信社──喔,是徐同学啊?你等会儿要过来提供新资料吗?好的,三分钟後到,了解。那再会啦。”
挂掉电话後,他做了个类似花式滑冰的旋转动作,愉悦地溜进小房间,Ishioka本想跟著进去,却被挡在门外,它无辜地抓著门板哀号。
“呿,不是说要拿资料吗?”曾仲行撑著脸跷起脚抱怨。
“他要干麽?”林以寒瞪著曾伯良搁在纸箱上的香菸盒,她真想把那玩意儿丢出窗外。
“盛装打扮。”曾仲行话一说完,曾伯良立刻从小房间内跑了出来。
他把胡渣都弄乾净了,头戴金黄色的假发,手上还拿著一朵玫瑰假花,这次他穿了一件蓝色西装,然後不停拨弄自己的假发做出自以为帅气的微笑,和刚才的游民装扮判若两人,林以寒看傻了眼。
“啊──我帅吗?”曾伯良得意地问道,林以寒很想掐死眼前这个怪人。
突然Ishioka冲到门边,紧接著平凡不过的门铃响了,曾伯良正想华丽地开门高喊“欢迎光临”,门却碰的一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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