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阮昆莹问道。
“挂掉了。”曾伯良耸耸肩,轻松地挂上电话,然後走向电视旁的柜子,拿出一瓶红酒,“要不要先喝一杯再忙呢?”
“忙?忙什麽?”阮昆莹不解地问道。
曾伯良取了两只乾净的杯子,稍稍清洗擦拭过後,摆到桌上,他将血红色的酒注满两只酒杯,对著阮昆莹露出微笑。“大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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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开往这栋大楼的地下室停车场了。
从徵信社狂飙出来,又在华纳威秀四处搜寻林以寒的身影,以及接下来小心跟踪著锁定好的轿车,这过程中的种种举动与念头,都彻底让曾仲行认为自己疯了,心跳不停剧烈跳动,说不定等会儿便猝死在地上。
“这就是你破天荒交了网路男友的原因吗?”曾仲行喃喃著。
林以寒想必是在看过老哥与“卡特敌刻森”相遇的那段游戏录影後,对这个玩家起了怀疑,然後又用她那不怕死的任性冲动性格,小心避开自己上线的时间──很有可能用了凌晨时间上线,那段时间可是曾仲行的“思考”时段──悄悄接触“卡特敌刻森”,想从他身上套出一些什麽,最後甚至与他成为公婆。
如曾伯良所遇的状况一样,“卡特敌刻森”会迫不及待地邀约女玩家见面。
“好色的骗子。”曾仲行在见到“卡特敌刻森”前是这麽想的,可是──
说真的,他从没想过“卡特敌刻森”会是自己认识的人。
而且是“那个人”。
不过,既然他就是“卡特敌刻森”,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吧?
曾仲行将摩托车停在附近的停车格,脱下安全帽上好锁,快步走进大楼大厅,向管理员询问了“那个人”的住所,说明来意,此外也给他看了一些可以证明自己不会乱来的证件,然後他在访客签名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与管理员道声谢後,便踏入中庭环绕四周,寻找管理员所说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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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八楼,他便感受到这D栋风口的威力,左手边因为美观设计而搞出的矮墙,不停吹来异常湿冷的大风。
曾仲行拉紧外套,一间间扫视这层楼的住户门牌,这个地方还算明亮,也没有在外头乱设鞋柜、鞋子扔得到处都是的那种邻居。曾仲行拐了个弯,在最角落吹不到风的地方,找到了“那个人”居住的十六号。
大门两边贴著龙飞凤舞的书法春联,那是他自己写的?还是别人写好送给他的呢?曾仲行一边臆测,一边伸手按下门铃,单调的门铃幽幽响起,在接近子夜的寂静大楼中显得更加突兀。
大门有两扇,内侧是厚重的深绿色木门,外侧则是有雕花的金属门。木门打开时,屋主看见曾仲行的来访愣了一下,他不解地问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曾仲行勾起一抹浅笑。“当然是来祝助教耶诞节快乐罗,”他轻松地说,“你不会不欢迎我进去吧?”
“怎麽会呢?”陈国夫助教推推粗框眼镜,和善地替曾仲行开了门,“我家正好有客人,不过……你怎麽会突然过来?而且你从哪知道我住这儿……”
“客人,是女朋友吗?”曾仲行没有理会陈国夫的问题,自顾自地走进屋内,这样的行为虽然很没礼貌,但对於做了亏心事的人说,如此看透一切的行为会给对方施加了无形的压力。
陈国夫的住所比徵信社大多了,光是客厅恐怕就比徵信社全部房间面积还大,陈国夫关上门,小心地上锁,从玄关的鞋柜里取出拖鞋,然後他笑著招呼曾仲行到客厅沙发稍坐。
客厅乾乾净净,除了简单的家具以外没有太多杂物,地板是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墙壁、天花板、家具都选择了黑白色系,看起来简洁俐落。
电视非常大,甚至还有整组的环绕音响,两台电脑放在客厅一角,它们都有一架专属的电脑桌,电脑的外壳设计也是精心挑选了黑色。如果曾仲行不知道陈国夫是中文系助教的话,这个住所的确满适合所谓的科技新贵居住。
黑色略矮的长方型桌上,搁著两杯注满酒的玻璃杯。曾仲行微微皱眉,坐到沙发上後他不停寻找林以寒的踪影。
“好啦,你来找我究竟有什麽事呢?我记得系学会发下去的通讯录上,好像也有附我的地址喔?”陈国夫亲腻地坐到曾仲行身旁,并将桌上其中一杯红酒递给他,曾仲行拒绝了。
“我等会儿还要骑车回去,不能喝酒。”
“这样啊……真可惜。”陈国夫不改平时的笑容,放下酒杯,他不嫌罗嗦地又问了一次,“这麽晚来找我,有什麽事吗?”
“是啊,是有点小事想请教助教……”曾仲行说,“记得在期中考前,你曾经跟我说过催眠的事,你说那是一种治疗。可是以前在电视上常出现的催眠秀又该如何解释呢?”
“你说的催眠秀就是那种要台上艺人熟睡,然後对他说『接下来你听到这段音乐,你就会变身猫王』之类的那种吗?”陈国夫笑了笑,“那是『催眠後暗示』,在催眠状态中暗示被催眠的人,给予他们指令,要他们在清醒之後去做某件事,或在发生某个状况下去做某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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