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说什麽?”恶魔的音量加大,猛兽般地嘶吼。
冯竣茜不停喘气,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利用杜姿苇急欲出书的贪婪,拜访她并将她杀害,这对你来说并不难,毕竟换上类似姚子凯的衣物後拜访,即使监视器拍到、邻居看见,还是会将你误认为姚子凯,而姚子凯当晚并无牢靠的不在场证明,单就网路使用记录是无法证明的。
“此外你为了取得会员们的资料,早与姚子凯聊过系统漏洞,也与他建立一定的感情,所以在他倍受警方逼迫时,你可以利用他对你的信任,趁机下手。”女厕门口出现一枚瘦高人影,影子被外头的光线拉得好长好长。
“与被害者的『契约签订』行为,则是炫耀自身的电脑功力,好嫁祸给姚子凯。砍下死者双手与发布〈网路小说家之死〉,只是为了让案子看起来与『江谊泽案』、『沈怡颖案』有关,这与姚子凯杀害沈怡颖时,想拉入『江谊泽案』鱼目混珠的想法一样。
“看似同一凶手所犯的案子,实际上是经由新闻媒体的大篇幅报导、网路媒介的大肆讨论後,一一模仿而来!”
单手插在牛仔裤口袋的曾仲行,出现在洗手间门口,他以手帕包住球棒握杆,并以棒头指了指厕所外走廊,那棵角落阴影中,插著一柄菜刀的假景观盆栽。
“其实,直到刚才,我对於这整个案子仍然毫无头绪,毕竟我从媒体、从警方、从网路上,所能收集的资讯实在太少了,警方也不可能随便将案情、证据等等东西交给我这种门外汉看──
“所以,我下了一个很重的赌注,赌看看凶手会不会身处在号称被自己安装爆烈物的现场。当然,下赌注前还是有些关键──”曾仲行微微一笑。
“第一,凶手是个能与姚子凯连系,甚至关系熟稔,并获得他与杜姿苇信任的人;第二,凶手是个与『魔都』、『殿堂』关系密切的人;第三,根据黎思迈受害的方式,那根隐藏在键盘中的毒针,必定只有有机会接触层层保护的参赛区的人──这样的人除了参赛者、保全警察、电脑公司人员外,就只有进行场布的出版社员工!
“另外,我会发现你藏在女厕的凶器,”曾仲行再次指指那柄菜刀,“也是个巧合,我一直在会场外游荡,你们为了维持比赛公正性,不让已经很紧张的参赛者再出什麽意外,因此就连前往洗手间都有工作人员负责带领,包括上洗手间──
“不过直到刚才我才知道,活动现场那层楼的女生厕所坏了,深怕参赛者找不到洗手间的你们,特地带她们到别层的楼层。而殿堂出版社的公司所在就在活动现场楼下,你们的员工却说公司的洗手间早坏了!但是事实上呢?
“公司的洗手间完好无缺,甚至没有在门上张贴『故障』等字眼,或是说……原本贴了,而是你贴上去,并自己撕下来的!为的就是制造一个无人干扰的杀人现场!也就是我们所在的这间女厕!
“在这样的猜测之下,我找到了你预藏的球棒与菜刀……你要等的就是一个或两个不特定的倒楣对象,在没遇到专门带去无故障洗手间的工作人员时,误闯这间洗手间!像蜘蛛织了网等待食物落入一样!”曾仲行幽幽地说。
“可是,我不懂,你既然入侵了魔都,所有人都张贴了〈网路小说家之死〉,并且也在大楼里装了炸弹,为什麽还要浪费时间精力去安装毒针,布置洗手间陷阱?”
“我不是傻子,几个警察还没放弃抓我,我很清楚,写信恐吓他们、说放了炸弹不过是调虎离山,让他们以为我想杀的,是来到决赛的所有参赛者。当他们忙著找那三颗小炸弹时,我也可以一一解决掉我真正想解决的目标。”
恶魔轻松地说,曾仲行瞪著他的手慢慢伸进裤子口袋。
“我想杀的,就只有排行榜上那些愚蠢的小说家!”
“适可而止了吧。”曾仲行不苟言笑地冷声说道,他提著球棒走进洗手间,“你还想杀人吗,巫先生?”
“我给了他们名利、给了他们越渐火热的名声!当初他们答应过我了!一旦获得他们所要的名利後,我就可以取走他们的灵魂──我是在取回我应得的报酬!”
恶魔,巫森昀,殿堂出版社的年轻编辑面孔狰狞,粗鲁地将双手伸向冯竣茜,但原先动弹不得的她像获得什麽力量一样,奋力地往右一闪,跌坐在地,再度扑空的恶魔瞬间撞上那面镜子。
镜子在冯竣茜的尖叫声与巫森昀的惨叫声中碎裂一地,他抱著自己满是鲜血的手,跪倒在洗手台之前,凄厉地又哭又笑,缓慢转头看向被逼进角落的冯竣茜,然後捡起一片锐利镜片。
“被烧焦的女人、白痴女人,美丽的处女闪闪发亮,然而她们再也不能熠熠生光──”
“混蛋!”曾仲行猛烈地朝黑衣人身上一扑,两人互抱住对方扭打起来,曾仲行怒吼著,双手抵挡对方将要割插入颈部的破碎镜面,双脚踢向敌人的下盘。
冯竣茜一边尖叫一边往後退,一直退到洗手间死角,花容失色地看著在地上互殴的两人。
“杀人真的那麽有趣吗?”曾仲行咆哮道,占了上风的他已经压制住对方,正瞄准巫森昀鼻子要给他正面的一拳时,他的左臂剧烈地痛了起来,这次不像早上那种针刺般的痛,而是皮肤与肌肉被一股强力硬撕扯开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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