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江南:告密者_张宝瑞(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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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薇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身上的梅花图,都有哪些人看到了?有哪些人拍摄了?”

  白薇想了想,说:“叶枫看过,但是他很快就被共党杀了,我跳崖后曾经被一个守林员救走。”

  “那个守林员如今在哪里?”

  “他被我杀死了,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随意看过我身体的男人……”

  蔡若媚道:“这才像我的女儿。”

  白薇又说下去:“后来黄飞虎的小女儿黄妃拍摄过。”

  蔡若媚笑道:“可惜那些胶卷都曝光了……”

  白薇听了,暗自吃惊;母亲怎么知道黄妃拍摄了照片?一定是金陵梅告诉她的,她是母亲亲自培训过的间谍。不知道母亲如何让黄妃拍摄的胶卷曝光的?可能是金陵梅做了手脚。黄妃如果发现那些胶卷是一堆废物,她能善罢干休吗?

  “小薇,去洗个澡,我把你身上的梅花图拍摄下来,这梅花图只能掌握在我们白家手里。你身上带着这梅花图非常危险,万一落到共党手里,咱们的大业就会付诸东流。我拍摄后想法为你处理一下。”

  白薇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把身上的潮湿、晦气、疲惫一洗了之。她在毛巾上打了许多香皂,在身上那些沟沟坎坎细微之处仔细认真地擦洗,她感觉自己脱胎换骨就像变了一个人。

  当她从浴室里出来重新站在蔡若梅眼前时,她正微笑地望着她。

  “我的女儿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她赞叹道。

  白薇低头看着自己曲线匀称优美的胴体,叹了一口气,“妈妈,我已经三十四岁了,已经没有那时的风景了。”

  “三十四岁,正是一个女人最成熟的年龄,这个年龄段呈现的是最动人的风景……”她说完迅疾来到照相机前,取下照相机,熟练地拍摄着。

  “一朵,两朵,三朵……”她一边轻声数着,一边按快门,拍了一卷又一卷,足有几十卷。

  蔡若媚拍完后,把那些胶卷放入一个小布口袋,拴在腰带上。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药瓶,用力拧开瓶盖,倒一些药水涂在手里,然后在白薇身上揉搓着。

  白薇感到母亲的手温暖柔软,药液凉丝丝的,感到十分舒适。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湿热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滴滴飘落下来,有的滴在蔡若媚的手上、胳膊上。

  一朵朵梅花消失了。

  金陵梅、金陵菊看得目瞪口呆。

  蔡若媚擦掉最后一朵梅花后,喟然叹道:“你哪里像三十四岁的女人,你的皮肤简直就是20岁的女人,穿上衣服吧,我的女儿!”说完,她将药瓶扔进壁炉里,颓然坐在沙发上。

  白薇一件件穿好衣服,蔡若媚示意她坐在旁边。

  “小薇,梅花党的纪律你是知道的,你也曾遵守纪律处决过叛徒和意志薄弱者。现在你还有最后的机会,把这把手枪拿去!”蔡若媚从怀里摸出一支左轮手枪,递给白薇。

  “把龙飞干掉!这是党考验你的最后时刻。”

  蔡若媚一字千钧,铿锵有力。

  白薇的头像炸开了,她掂量着手枪的分量。

  金陵梅、金陵菊的自动步枪枪口对着她。

  “小薇,你听见没有?”蔡若媚厉声喝道。

  白薇缓缓地站起来,右手平端着手枪,一步步向外走去。

  金陵梅和金陵菊端着自动步枪尾随着她。

  白薇心事重重地走下楼梯,就像沿着十八层地狱的阶梯走着,前面黑暗,潮湿,她不时打着寒噤,端枪的手也颤抖着。

  金陵梅和金陵菊的身影尾随着她,就像两张铺天盖地的网,随时都把她裹在网里。

  夜风袭了过来,从白楼的缝隙,未及关上的窗口,这是暮冬的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就像一把把刀子刺在白薇的身上。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从龙飞的嘴里得知,他想与她远走高飞,到第三国去。去阿根廷,这是典型的南美国家,许多德国的纳粹党人也曾在那里隐姓埋名,特别是那些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那红色尖顶的小木屋,日夜流水深深的小溪,翠绿欲滴的植物,是宁静安谧的栖身之处。

  去澳大利亚,那是人烟稀少,被称为欧洲的乡村,雪白的绵羊在绿色的草坪上嬉戏,还有那一瘸一拐的袋鼠,笨拙的模样实在可爱。

  去芬兰,阿姆斯特丹,那是全世界的花都,橱窗里各种肤色的漂亮裸身女郎招摇过市,美女在这里黯然失色神秘皆无。在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一片静谧。

  去南非,那里是明显的白色和黑色皮肤交融之处。在太阳浴的海滩上,人们都变得赤裸裸的,男女的性别意识在渐渐溃化。

  去日本,在樱花映照的温泉小溪中,男女快乐地共浴,水面上漂着一个个浮盘,一壶清酒,一碟蚕豆,几片鲜鱼。扭捏作态的少妇,脱掉五颜六色的和服,晃悠着两只诱人的白奶子,束一条毛巾围在腰际;下水后,将毛巾解开披在白皙的肩上。

  白薇想着想着已经走到龙飞的囚室门前,她端枪的手在颤抖,抖个不住。右手心里渗出了汗滴。

  她感到窒息,眼前一片恍惚。

  她在朦胧之中想起龙飞的一幕一幕,情景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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