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没有白蔷的衣物,甚至连鞋袜也没有。
龙飞又来到卧室和其他几个房间,也没有发现白蔷的衣物。
他感到奇怪。他来到凉台上,也没有发现这些东西。龙飞又回到卫生间。
白蔷显然有些醉了,她快活地洗浴,并哼着小曲。
“米兰呢?”
“她回去了。怎么?你喜欢上米兰了?是不是更喜欢年轻一些的?实话告诉你,米兰是我爸爸养的金丝鸟,你别打她的主意。”
龙飞道:“你太小看我郑云亭了。有朝一日你见到白薇,可以向她打听一下,我郑云亭是堂堂君子,不是好色之徒。”
白蔷站了起来,谄笑道:“我也看出来了,正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你。我就喜欢你这样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大大方方英俊有为的君子!”
龙飞问:“你的衣服呢?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白蔷笑着指了指梳妆镜,“其实我就住在你的隔壁。”
龙飞一推梳妆镜,梳妆镜·到一边,原来是一个门,通到隔壁的客房;那里的陈设跟这里差不多。
“其实我们已经同居了。”白蔷放荡地笑着。
龙飞抄起梳妆台的浴巾,裹起她的胴体,将她抱起来,通过那个门,来到隔壁的房间。
卧房内的床上推着白蔷的衣物,床下狼藉放着她的高跟皮鞋和长统袜。
龙飞把白蔷放到床上,说:“你好好睡一觉,酒就全醒了。”
白蔷扭动着肥硕的臀部说:“拜拜!祝你做个好梦!”
龙飞从那个门里回到自己客房的卫生间。把梳妆镜摆好,然后走进客厅。
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秀丽的女人。
正是那个刚才在门口按铃的女人。
“龙飞同志,情况十分危急,台湾地下党派我来跟你接头,是江翠屏同志叫我来的,她的丈夫是蒋介石海军的一个舰长。”
龙飞说:“你是不是有精神病,我可报警了。”
凉台的门开着,夜风裹挟着一股湿湿的空气飘了进来。
那个女人急切地说:“我的确是翠屏同志派来的,当初的接头暗号是:为了新中国的解放——时刻准备着!”
龙飞静静地站立在电视柜前,冷冷地说:“我是一个商人,从不过问政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深更半夜闯入我的房间,已经严重地违反了圆山国际饭店的规矩,你侵犯了人权!”
那女人说:我叫严慧珠,是台北纱厂的女工,3年前是翠屏姐介绍我加入中国共产党,我的丈夫范东也是地下党员,钢厂工人。你看,我身上有国民党反动派留下的伤疤。
龙飞静静地注视着她。
这个叫严慧珠的女人又从挎包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她把照片递给龙飞,但是龙飞没有接。
照片落在地上。
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影,左侧的那个年轻秀气的女人是翠屏;右侧的那个年纪稍长的男人,似乎很熟悉,他穿着蓝色的中山服……
龙飞想起来了,那男人是当时中共负责情报工作的李克农同志。
照片已经泛黄,有些不清楚。
龙飞的心里动了一下,但是仍旧不动声色。
严慧珠的双目炯炯,“这是翠屏姐当年在解放区同党中央情报部长李克农同志的合影,她说如果你仍然不相信我,就把这张照片拿出来交给你看。龙飞同志,我们知道你是大陆的第一神探,我们盼望你来和我们接头呢。我们有许多情报要交给你,有美国第七舰队的部署情况,有蒋家父子秘密别墅的情况……”
“行了!你说的都是什么胡言乱语?我简直是在听天书,你马上给我出去,立即出去!”
龙飞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严慧珠怔了一下,脸色通红,慌忙拿起地上的照片,向门口走去,她拉开门,回过头来,狠狠地说:“龙飞,我要到党中央控告你!控告你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
严慧珠愤怒地离去了。
龙飞刚才在与严慧珠对峙中,依稀看到凉台上似乎有人影闪动,于是来到凉台上。
星光灿烂。
繁星竞相眨眼,似乎在探索环宇的奥妙;偶尔,一道流星一闪即逝,留下一条亮亮的弧线。月亮分外温柔皎洁,在天空里自由自在地穿行。天上的繁星和明月和地上的流连灯火连成一片,龙飞觉得这台北和大陆的上海、广州许多城市的夜景相仿,一想到自己身陷虎穴,置身于国民党反动派的政治中心,不免生出几分感慨。
祖国何时能够统一,宝岛台湾何时能回到祖国的环抱,想到这里,龙飞愈发觉得肩头的分量。
夜,更深了。
夜风抚摸着他的头发、面颊、胸膛,他觉得就像一个慈祥的老太婆温柔地抚摸着他。忽然,他发现对面的建筑物上有个亮光一闪,随即消失了。
他立即醒悟到,他已处于敌人的监视之中。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敌人的严密监视。
他没有任何人身自由。
他为了完成任务,必须慎之又慎。
因为每一个微小的闪失,都会带来无可挽回的损失,都有灭顶之灾。
一想到这里,他觉得夜风不那么温柔了,浑身起了许多小的鸡皮疙瘩。繁星也不那么耀眼了,就像无数只神秘恐怖的眼睛在窥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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