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媛礼貌地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阿姨好!”
“小姑娘真懂事。”我妈边弄着早点,边对我唠叨道,“囡囡,医生说你都是硬伤,要多吃东西补补身体,以后走楼梯小心一点,刚住学校才几天,居然摔成这样。”
我一头雾水,连连望向刘媛媛求助。
可她故意移开眼神,对我妈说道:“阿姨,你们慢慢聊,我去叫医生来看看他。囡囡,听话哦!”
我狠狠地白了我妈一眼,每次她都口不择言,老是在别人面前叫我这么丢脸的爱称,还好焦阳不在,否则经他宣传,全校都知道我叫“囡囡”了。
刘媛媛偷偷捂嘴一笑,找医生去了。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我估摸是她替我瞒下了打架的事情,跟我妈说是楼梯上摔下来的。到底是好学生,脑子就是活络。
和刘媛媛前脚后脚,洛力和汴羽田来探望我了。
看见我妈在,两人显得有些拘谨,只是和我妈打了声招呼,就一言不发地坐着了。
我察言观色了半天,发觉他俩似乎有话要跟我说,又碍于我妈在场。
于是,我用最快的速度把早饭解决掉,故意问我妈:“妈,你今天不上班吗?”
“我今天请了假,就陪你了。”
洛力的脸瞬间变成了一个苦瓜。
“我没事,你管你去上班吧!别因为我耽误你。”我继续装出懂事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乖啦?”我妈伸手想来摸我的头发。
我脖子一转,避闪开了。
“阿姨,我们来照顾他,你就放心上班去吧!”洛力也在一旁推波助澜。
妈妈拗不过我们,刚想再叮嘱我几句,我示意她千万别再叫我“囡囡”了,她便同我们道别上班去了。
我妈刚一走,我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洛力和汴羽田就坐到了我的床沿上,相对一视,对我说了句:
“现在有人要杀你。”
病房里突然安静得可怕,我们三人像打伏击的战士一样屏气凝神。
“让那些流氓来找我,我才不怕他们,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不用插手帮我。”我已经想好了,这种事要是低声下气地去求他们,我整个大学生活就抬不起头了。与其受他们三年欺负,不如拼死一搏,大不了找个人垫背的,同归于尽。
但我却把剑指错了对手。
“要杀你的,不是别人,是焦阳。”洛力说道。
我如遭了电击一样,思维瞬间崩溃了。
他为什么突然会要杀我呢?难道还在为当年他父母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病房的门重重撞在墙上,门口站的是若有所失的刘媛媛,晶莹的泪滴正顺着她鹅蛋的脸型滚落,她双肩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悲伤,颤抖不已。
我瞄了一眼她手里的手机,估计刚才她给谁打过电话了。
“媛媛,怎么啦!”我有些着急,想过去她身边,可一动,疼痛也随之而来。
“你知道谁死了吗?”
刘媛媛只问了这么一句话,她带着雪白纱布的身影,就从病房门口消失了。
经过的护士,议论道:“现在的孩子怎么都神神叨叨的。”
我越发糊涂起来,到底谁死了?焦阳杀我的动机又是什么?还有,昏迷前看见的那个对我见死不救的高大身影,究竟是谁?
又在医院住了两天,我终日吃完睡,睡完吃,干什么都不用离开床,感觉自己再这样住下去,下半生把双腿砍了也无妨。
于是,我假借着学校快要期中考试的名义,吵着要出院回学校。父母也省了往医院跑的精力,就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全身的伤基本都已痊愈,头上虽然还缠着白纱布,可已无大碍,唯独脚踝的伤留下了后遗症,在往后经历的事件中,为我添了不少麻烦。
出院时,洛力他们三个来医院接我回学校。我一头白布走在校园里格外扎眼,四周的人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我们这群人身上,不时有几个平时从不说话的同班同学迎面过来寒暄一两句。
我也假装客气回应几句,明显感觉今天每个人对我的态度十分异常,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带伤上学,同学们高尚的思想觉悟,令他们对一位身残志不残的同学肃然起敬。
我问洛力是不是这样?他说,不是。
“那为什么大家都对我这么客气?”我环顾左右,问他们三人。
“你知道你这次打的是谁吗?”小汴故意卖了个关子。
“是谁?”我脑子里显现出当天被我打的“木乃伊”的样貌,结论是我不认识他。
“他是我们学校的头号流氓,名叫蓝天。”
“你把他打进医院了,意味着你现在就是老大了。”杨光补充道,“现在我们寝室在学校黑白两道通吃了。”
当空一个闷雷,我鬼使神差地坐上了欧洲义华学院的头把交椅。
“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想惹这种麻烦,你以为那个蓝天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我估计又得去医院报道了。”
我实在不想蹚这潭浑水,以前抓色狼的时候被人误以为是黑社会,现在直接把学校流氓头子给痛扁了一顿。江湖这种地方,不是人人都可以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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