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也在找他。”杨光答道。
“你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教导主任似乎不相信。
“不信你进来看,他东西都在。”我把寝室门打开让他看。
“真的不在?”教导主任仍旧有些猜疑。
我说:“真不在。你不信我可以,但品学兼优的文体委员,总不会说谎吧。”
教导主任叹了口气,无奈离去,嘴里叨念着:“近段时间学校捣乱的小混混老是没了踪影,老天开眼了……”
我一个激灵。
教导主任的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也是之后破案的启发点。
而这也代表,洛力很可能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
楼下,冯子琴还静静等候着。我让她先回寝室,骗她说洛力已经回家了。
“你骗人。他回学校不可能不来找我的。”冯子琴激动起来,脸涨得红红的。
“他正好家里有急事,走的时候跟我都没打招呼。”
冯子琴听信了我的谎话,回寝室了。
“你等下!”我从背后叫住了她,“我忘了洛力有东西送给你。”
她又蹦跳着折了回来,笑眯眯地问我:“老大,是什么东西啊,搞得这么神秘啊?”
“你要不要啊?”我故意扭头要走。
“老大!”小姑娘发起嗲来,骨头都要酥。
我拿出一串手机链,那是我当时想送给刘媛媛的,我买了一对情侣挂链,现在我的手机丢了,剩下的这串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冯子琴如获至宝地捧在手心里,嘴上早已乐开了花。
我像在弥补洛力为我作出的牺牲,可面前的女孩又让我感觉像是夏菁。
“你好好留着吧,这可是我们大帅哥精心挑选的礼物。”
这不知算不算善意的谎言,即使洛力见了她,她也只会受到更深的伤害,可能真的就该像情歌里唱的那样:
相见不如怀念,就算你不了解。
我只能对你说再见,
细雨纷飞,掩饰你的眼泪。
在我转身之前,让我擦干你的脸。
别再挂念那一些,谎言或者是诺言。
勇敢走出我视线,当你越走越远。
我会亲手为你画一个美丽的句点。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寝室楼。
我把所有的心思放回到洛力突然失踪的这件事上来。“捣乱的小混混老是没了踪影。”教导主任的这句话,似乎总结出了之前凶杀案的一些规律。
我伸出手指数了数,已经被害的发廊女小红和蓝天,失踪多日的殷吉辉,到现在的洛力,除了本身就风尘味很重的妓女,其他三个人,都是义华学院里名声不好的小混混。
不对,是四个!
我摸着发丛中稀薄的那处,想起,我才是第一个遭受袭击的小混混。
我背后升腾起一股寒意,黑暗中愤怒的犯人,会不会是我曾经欺负过的某位弱小同学?或是某位被调戏过的女孩的男友?
凶手找的全都是他眼中的混混流氓下手,就像我们吃羊肉不会去管,到底是内蒙古的羊还是青藏的羊。
在学校里混,打架无非动手动脚,最多操操铁管之类的,了不起头打破,受一点皮外伤,但真要让谁拿把刀去杀人,我估计没人敢。毕竟我们都是大学生,人品再差,至多也就是个流氓阿飞,又不是军火商、财务公司、房地产商之类的黑社会,动不动就要人命。
我相信,凶手如此疯狂的举动,只要没有被抓住,他是不会停止下来的。
凶手就像听见了我的心声,很快,他就用恐怖的行径回应了我的猜想。
3月14日星期日
学校里的五人制球赛,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我左扣右带,从后场一路杀到了对方的禁区前,身侧,队友都已经包抄到位。
我看了眼场边的记录台,比分是2比2,时间所剩无几,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进攻了。
场边女生们尖叫着我的名字,男生们朝我振臂高呼。
耳畔响起了解说员激动的喊声: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面对这个球,他肩负的是全义华学院球迷的目光和期待。
对方球员赶来将我团团围住,试图夹抢我的球,我一看对手,是猴子和野兽。
解说员激动起来:面前这个“猴子”曾经和他打过两次架,他还能够微笑着……面对他……面前的这个人吗?10秒钟以后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假装要传给右边的队友,猴子的重心被我一晃,我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缝隙穿了过去。
面对守门员,我一个射门假动作,守门员倒地,我脚背一抖,挑射——
球进了!比赛结束了!艺术一年级队获得了胜利,我们没有再一次倒在“猴子”的面前,伟大的流氓!伟大的义华学院流氓!校长今天生日快乐!义华学院万岁!解说的同学痛哭流涕:这个球是一个绝对理论上的决杀。绝对的死角!
Go,go,goal!Ale,ale,ale!
Go,go,goal!Ale,ale,ale!
咦?怎么还有音乐?
我睁开眼睛,一翻枕头,原来是手机铃声。
我嗓子没开就“喂”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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