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猪,还没醒啊?”是夏菁打来的。
我一看时间,才七点多。
“今天是星期天,我当然在家睡觉啊!有什么事啊?”我问。
“快起床来接我,我请你吃早饭。”
“早饭有什么吃头啊!我要睡觉!”我拒绝了。
“你敢不来,我就去你家找你妈,告诉她那天补习的时候你把我强奸了!”
真受不了她,一个女孩子什么都敢说,我坐了起来,说:“我来接你,我来接你,拿个头盔就出门。”
“你圣斗士啊,出门戴头盔。”
“是小毛驴的头盔!”我发怒了。
“哦,你别忘了刷牙,否则口臭死了。”她挂了电话。
我哪有口臭?真是的!我哈了口气,自己一闻,这下彻底清醒了。
我飞驰到她家楼下,结果她还没下楼,女孩子打扮起来没完没了的。
我只得坐在小毛驴上,看看经过的美女。
正所谓:十个男人九个色,还有一个是流氓。好诗,好诗,我自夸道。
我正陶醉在自己的博大的文学知识中,一位美女朝我走来,淡青色的纱罩衫,包臀的牛仔短裤,雪白的手臂和大腿,暴露在我肆无忌惮的目光之中。
“喂!臭流氓,你看什么看?”美女冲我说。
原来美女就是夏菁,我立刻变出一副好男人的表情,把头盔递了过去。
“上车!”
一路上,我都在盘算,到底该怎么开口对夏菁说刘媛媛的事情。如果没有刘媛媛,我一定会珍惜和夏菁的感情,但有些人永远不会被忘记,有些人永远是替代品。
夏菁没注意到我处于游离的状态,家长里短地问着我:“你最近都在忙什么?都不联系我。”
我心想:一旦我说出“分手”两个字,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联系了。
“你怎么又发傻了,是不是上次打架的那些混混,又来骚扰你了?”夏菁问个不停。
“我又不像你是美女,谁会来骚扰我,我只是一个无名氏。”
“囡囡,嫉妒我长得美啊!”
“别叫我囡囡!”
每次和夏菁在一起,总是会叽叽喳喳闹个不停,但心情总会格外的好。和刘媛媛在一起,似乎总在压抑的气氛下,我们很少开怀大笑,就像一对相知相守的夫妻。单性格上来说,我更希望刘媛媛能有夏菁这样活泼的性格,也许我们的关系也不至于发展成这般田地。
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
我正细细体会人生哲理,坐在后面的夏菁叫道:“快停车!快停车!”
我急忙刹车,问她:“怎么啦?”
“你的车好脏啊!你看看!”夏菁拉着她纱衫的下摆,上面深蓝色的字迹斑斑。
我仔细一看,她衣服上像被敲了图章,写着“高薪诚聘”四个大字。
原来是有人将无良小广告贴到了小毛驴的车身上,正好前几天小毛驴淋了雨,劣质广告纸上的字全印在了夏菁的衣服上。
夏菁恼火地责怪道:“你的车都被广告贴满了,你也不知道清理清理,当它是印刷机啊?”
我说:“可能是你太重了,所以才印得那么深。”
我点中了夏菁的要害,她最受不了别人说她的体重,于是她把衣服往我身上蹭,嘴里说道:“我让你也体验体验我的体重,看我不把字都印在你身上。”
可能最近满脑子惦记着学校的案件,夏菁的话突然给了我灵感。
凶手居然是他?
我欣喜若狂地在夏菁的脑门亲了一下:“谢谢你。”
夏菁没料到我会这么做,娇羞地撒娇道:“讨厌,去死!”
我说:“我忘记学校里还有事,现在先送你回家吧。”
夏菁问:“什么事?”
“要去找焦阳。”这句话,我没有骗她。
“去死!”这句话,夏菁也没有骗我。
25
我冲进焦阳寝室的时候,焦阳的椅子差点飞到我头上。
“出去!”焦阳仍旧把我当仇人一样。
“我就问你一件事情,问完我就走。”
“出去。”焦阳手指往门一指,重复道。
“这件事跟邓亚春的死可能也有关系。”我面无表情地说。
焦阳没想到我会突然又提起他的女朋友,便不再作声。
我走近他两步,眼神紧紧地钉在焦阳的脸上,我说:“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什么事?”焦阳的神情突然紧张了起来。
回忆将我们俩拉回十年前的火灾现场,滚滚的浓烟和呛人的气味,起哄的邻居们都在围观一场意外火灾,却不知眼皮底下,是处心积虑的谋杀案。
当方静将刘媛媛的家庭暴力说给我听时,我联想到了焦阳的父母,同样的争执不休,同样无法忍受彼此,焦阳的父母从不在乎“家丑不可外扬”,常常当着劝架者的面,仍然秽语相向。
刘媛媛父母的惨剧,可能再次上演吗?
我假设:那个毁灭焦阳童年的上午,弄堂里的大人们都已经去上班了。倍受刺激的焦阳母亲,已是万念俱灰。趁着上夜班的丈夫熟睡之际,她死死地扼住了他的脖子,待丈夫没有呼吸之后,他母亲将门口的煤气罐打开,也想自行了断。谁知,焦阳的父亲并没有死,体型结实的焦阳完全遗传了他父亲的基因,当煤气渐渐充满整个屋子,焦阳的母亲陷入昏迷,而他的父亲凭借着强健的体魄,挣扎着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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