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拿到钱了,不是吗?”
“……有些人还会说值得信任。”
索尔斯后退到厨房吧台,停了下来。
加诺斯的一只手仍然在口袋里,紧紧盯着他的搭档,“你对我说谎,马可斯。”
“我──我没有!我发誓!”索尔斯坚持说。
“这又是一个谎言。”
“你不理解……”
“回答我的问题,”加诺斯警告他说,“是也门吗,是不是?”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们开始的时候──”
“我们开始的时候,你告诉我温得尔是一家私人公司,跟政府没有联系。”
“求求你,加诺斯──我们在那底下做的什么……我们从来没有隐藏──”
“没有政府背景的私人公司,索尔斯!”
“无论怎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一个是投机;另一个是自杀!你知道他们会为此追捕我们多久吗?告诉我是谁签的支票──是不是也门?”
“加诺斯……”
“是不是也门?”
“请你冷静点──”
加诺斯从口袋里掏出枪,抵着索尔斯的额头。用力前压,枪口戳着他的头皮,“是
──不──是──也──门?”
“求──求你,不要……”索尔斯乞求着,眼泪汪汪。
加诺斯把枪的保险打开,手指放到扳机上。他已经问完问题了。
“也门!”索尔斯嗫嚅着。他闭上眼睛,脸上布满了皱纹。“是也门……求你别杀我……”
加诺斯一言不发,把枪放下,滑进口袋。
枪离了额头,索尔斯睁开眼睛,“对不起,加诺斯……对不起……”他请求着。
“喘口气吧。”加诺斯说,递给索尔斯刚才喝的那杯果汁。
绝望的索尔斯一口喝干,却丝毫也没能给他带来安静。放下玻璃杯时候,他的手在抖,杯子碰得吧台叮当作响。
加诺斯摇摇头,以好腿为轴,转过身,准备离去。“再见了,索尔斯。”他一边走出厨房,一边说着。
“那──那你不会杀我了?”索尔斯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问。
加诺斯扭过头,幽幽地望着他,“谁那样说了?”
两个人静静地站着,长时间,意味深长的等待。突然,索尔斯开始咳嗽起来,先是轻微地,然后越来越厉害。几秒钟的工夫,他的嗓子就传出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断断续续的干咳声,就像老式汽车在回火。索尔斯抓挠着自己的脖子,像要把气管挠破的样儿。
加诺斯盯着装果汁的杯子,什么也没说。
干咳的间隙,索尔斯艰难地吐出几个词,“你这个狗娘──”
加诺斯还是站在那儿。这时候,就不必再用黑盒子袭击心脏了。瞬间肿胀起来的气管刚刚导致了一起厨房窒息惨剧。
索尔斯抓着喉咙,搭住吧台试图站起来,但还是慢慢地跪倒了下去。玻璃杯摔在黑白相间的地板上。他就要开始抽搐痉挛了。加诺斯离开房间。
该是休假的时候了。
尾 声
透过特区中央拘留所的玻璃隔板,我无意中听到了旁边两人的对话。罗斯玛里干得不错……别担心,他不会用你的车……很快,他们说会很快,甜心……和电影里不同,在来访者大厅里,我的两边并没有起遮挡作用的隔板,无法保护大家的隐私。这是根据特区预算修建的特区拘留所──不允许有任何多余的粉饰。结果是周围到处都是说话的嗡嗡声,每个人都在尽量地小声说,但是在这吵吵嚷嚷的环境中,又不得不提高声调,使他们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除了被囚者透过玻璃渗过来的声音,这里还有很大的,围起来的电话间。唯一令人欣慰的是,那些穿着橙色囚装的家伙是在玻璃隔板的另一边。
“他来了。”门边的警卫对我喊。
听到他的话,房间里所有的探视者,从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的黑人妇女到那个衣着整洁、腿上放着圣经的男人,都无一例外的把头转向了左边。这里还是华盛顿特区。他们都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值得看一看。对我来说,是的。
巴里的胳膊和腿上都戴着镣铐,拖着脚往前走,他的手杖没有了,警卫扶着他的胳膊,引导他来到我对面的橙色塑料椅边。
“谁呀?”我从他的嘴唇可以看出他问了这个问题。
他的警卫说出了我的名字。
他听到后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就用手盖住了自己的笑容。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游说把戏──假装你非常愿意看到所有的人。即使是你看不到他们。
警卫帮助巴里坐到椅子上,把挂在玻璃隔板上的听筒递给他。他的手腕上有个写着名字的小牌子,很像是医院里戴在手腕上的东西。他的旅游鞋没有鞋带。巴里好像对这一切都不大在意。他翘起二郎腿,拽了拽自己橙色的囚服,就像是整理自己以往两千多美元的西装一样。
“拿起来。”警卫隔着玻璃对我喊,示意我拿起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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