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严泰警戒地看著後方之际,一瞬间转暗的电脑萤幕清楚地映照出苍白的人影,那双空洞的眼眸彷佛是朝著严泰的位置望了过来。
然而当严泰重新回过头的时候,萤幕的画面又迅速恢复正常,先前反射在上头的惨白色彩如同不存在一样。
严泰嘲讽地弯起嘴角,笑自己的疑神疑鬼,不过是一时的眼花罢了。只要仔细一瞧,就可以看见无论是萤幕还是身後都没有其馀人的存在。更何况被上锁的门板除了他这个代理房东之外,又有谁能打开呢?
将萤幕扔置在一旁跑著保护程式,严泰从椅子上站起来,踩著悄然无息的脚步来到了床沿坐下,承载著两人重量的床铺顿时微微下陷。
严泰专注地凝视著倒在床上的岑洁,从领口和短袖中露出的乾净肤色让他的心脏近几骚动起来,忍不住又将视线随著岑洁微微起伏的胸口继续下移,落在那粉红色泽的指甲上,隐藏在底下的血管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色彩?
严泰伸出手,轻轻抚过月牙状的可爱指甲,再将指腹停驻在岑洁柔软的手掌上。微地压下又弹起的柔韧度让严泰半眯起眼,彷佛极起享受从手指传来的触感。
他可以听见心里的兽正兴奋地挥动爪子大声咆啸著,渴望在那片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横倒在床铺的岑洁没有任何的挣扎,捆在双手和双脚的绳索已经让她动弹不得,就连嘴巴里头都被塞入布团,以断绝任何声音发出的可能性。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於严泰先前落下的那记手劲,让岑洁到现在仍旧未清醒过来。
「真是可爱。」带著愉快的眼神看著岑洁垂下的长长睫毛,严泰顿时轻笑著说道,修长的手指改而抚上她的脸庞。
该怎麽保存这一身柔软的肌肤呢?严泰摩挲著掌心底下的柔嫩脸颊想道。如果浸在福马林里头就会完全丧失了本身的美感,而且在割除的过程也会破坏组织,风险实在是大了点。
虽然脑中还未统整出一个合适的方法,但是就连这样的思考都令人觉得愉快,严泰扬著眼角,丝毫不掩饰流窜在里头的情感。
指尖划过了岑洁细致的五官,再移到白皙的脖子上,严泰瞧著被扣紧的领口,指尖一挑就将钮扣解下,露出了锁骨附近的大片肌肤,柔软甜美的色泽将埋藏在心底的欲望勾得蠢蠢欲动。
深黑的细长眼睛滑过一抹灼热,严泰的手指正要往下移至胸前的钮扣时,蓦然从不远处传来的一个轻响让他反射性地顿住动作。
什麽声音?严泰的眼眸谨慎地半眯起,小心翼翼的搜索著声音的来源。紧接著又是喀吱一声,像是有东西正刮著磁砖表面一样。
这一次严泰补捉到声音的出处,他缓缓地转过头,看著方才起身时被自己靠进去的椅子。现在那张椅子正细不可微地移动著,一寸、两寸,椅子的四只脚在地面拖扯出微弱的声音。
简直就像是有人在推出那张椅子似的。
这个念头刚晃过脑海立即被严泰斥为无稽之谈,一向笃信科学的他从不相信那些非现实的东西,只有证据才会说话,况且自己刚才坐在桌前使用电脑的时候最清楚桌子底下有什麽东西,不过就是一些错综交的线路而已,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对椅子施加力道的物品。
但是那细微的声响不仅仅是刮著地板,同样也刮著严泰的听觉神经。
喀吱──喀吱──椅子继续被向外推出,眼见两只前脚已经逐渐脱离了桌子底下的范围,只差一瞬就会露出全貌。
严泰不自觉地敛去停在唇边的笑意,锐利的深黑色眼睛紧锁著桌下不放,彷佛要瞪穿那个地方似的,桌上型台灯无法笼罩到的桌子底下透出了一层幽暗。
随著椅子的移动,依稀可以看见十只苍白的手指从昏暗不明的桌下伸出,搭在前脚的横条上,轻轻地把椅子由内往外推。
然後在下一秒,椅子终於被完全推了出来,连接著毫无生气的手指头是两只死白的细长手臂,彷佛黑暗里蠕动的藤蔓,即将带出更多的恐惧。
严泰怔然看著眼前超脱现实的一切,那两只白色手臂推开了如同阻隔物的椅子之後,仍旧继续地从桌子底下往外伸出,将严泰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那里。
手臂之後会是什麽?严泰几乎是屏住呼吸地瞪向自己原本应该熟悉的桌子底下,彷佛有谁正要从那里爬出来……
租屋守则-41
砰砰砰!砰砰砰!
沉重的敲门声骤然打破房间里扩张到极限的窒息气氛,严泰的肩膀反射性地绷了一下,随即像是从梦中苏醒一般地转头看向客厅的大门,不停歇的撞击正从门外传入。
「严大哥!严大哥你在不在?」熟悉的叫唤带著急促的味道响起。「我们有事找你!」
注意到对方使用的是复数单位,一瞬间回过神来的严泰按捺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手指微地曲起压抑在大腿的上方。
砰砰砰!敲门声响了几次之後就回归为平静,只能隐约听见微小的窸窣声,却无法判断交谈的内容是什麽。
收回视线的严泰紧绷著神经,缓缓地将头颅转向前方的电脑桌,然而映入眼底的只剩下那张位在桌外的椅子。空荡荡的桌子下方并没有看见其馀的东西,彷佛刚才那两只白色的手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
严泰抿住嘴唇,乾脆从床沿站起来迈开脚步走到电脑桌的附近,将手掌搭在桌缘弯下身看个清楚,出现在桌子底下的依旧是那些交错的线路和一堵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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