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曼淡笑了一声说:“不是,我不是不相信,只是要查出谁盗墓……不是我打击你们,恐怕警方都没有办法查出五十年前的盗墓贼,而且那个时候盗墓成风,钟文是学历史的应该明白。”
钟文坐在一旁,点点头说:“恩,那个时候文物保护的概念没有现在强,许多的考古发现都是在盗墓之后,有些墓都可能被盗几次呢。”
苏小曼又说:“而且就算我们找到了玲珑宝塔,它不是国家文物就是私人珍藏,没有一种可能你能把它放回地底下。”
苏小曼的话让方薇薇隐隐不安的地方清楚了起来,是的,他们就算找到了东西,他们怎么把它放回去?如果在国家博物馆内必然是国宝级文物,如果是私人手里这件东西价值连城,或许别人看都不会让你看一眼。
果然她们还是太天真了。
苏小曼想了想,看见她们脸上有些丧气,安慰说:“算了,以后的事情不必考虑了,当下最重要的是要查出东西到底在哪里?后面的事情再说吧。”
莫安问:“怎么查?”
苏小曼说:“剩下的我来查,我先问问我爷爷当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学校里,再查查有没有关于玲珑宝塔的消息,反正现在多了些线索总比一头雾水的好。”
方薇薇忽然想起陈韵跳楼前和她说的话,说:“我觉得陈开元还是关键,我相信陈韵和我说的话。”
苏小曼点点头:“我一直在查陈开元,但是还没有消息。”
“还有血祭。”方薇薇看着苏小曼,缓缓突出这句话。
苏小曼表情僵住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血祭之后会发生什么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我算了一下,当年总共有九个人跳楼,现在你们宿舍里有两个,不过陈韵是唯一一个没有死的。”
钟文说:“那血祭……是要多少个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方薇薇和莫安对看了一眼。
苏小曼脸色沉重,连粉底都抵不住她难看的脸色,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砸桌面上,发出“扣,扣,扣”的声音。
王浩休学了。
方薇薇接到他的电话,原来他把事情告诉了他爷爷和父母,家里人决定让他休学一段时间,她挂上电话,舒了一口气,至少不用半夜三更跑出去了。
傍晚的时候,又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宿舍虽然是新装修的,但是这栋楼却是旧的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冒出一股酸酸苦苦的霉味,这种味道粘在了宿舍里每一件物品上,方薇薇下楼吃饭的时候听见许多同学都在抱怨。
晚上,方薇薇睡着床铺上,嗅了嗅被子上的味道,觉得这种味道很熟悉。有点像她以前外婆家的老宅。方薇薇自小丧母,父亲又早早的又续了弦,她外婆担心她会被后妈欺负,总是在她放假的时候接回家里。
老宅几乎全是木质结构,房子有两层,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天井。她印象最深的是房子中有很多的雕刻,从天花板开始一路往下,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她外婆总是会惦着她那双很小的脚擦着窗子,窗子上是镂空的雕刻,必须很仔细的一处处扣着擦,很费力。
也是冬天吧。她寒假的时候呆在那里,似乎一直会有这种霉味,特别是到了下雨的时候,整个屋子里都是这种味道,她一直认为这是外婆家独有的气息。
方薇薇鼻尖有些发酸,外婆已经去世两年了。她也有两年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闭上眼睛,她脑海里似乎还能描绘出外婆的样子,亲切又温暖。
渐渐的,她睡着了,枕畔似乎有些微凉……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一切都是风平浪静。苏小曼没有打听到陈开元的消息,所有的线索似乎都断了。
但是,陈韵醒了。
苏小曼开车带了方薇薇和莫安去了医院。
陈韵父亲并不在,刚好回局里去办点事情。陈韵说起跳楼的事情很平静,但是方薇薇听的说来她还是很害怕,眼神有些畏缩。
苏小曼把和方薇薇她们调查的事情告诉了陈韵,陈韵似乎不是很意外,但是有些无措,苍白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这和她平日里的大大咧咧的样子有些不同。
方薇薇没有注意到她,只是认为她是刚刚醒过来还要休息。
莫安却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方薇薇一愣,看向陈韵,但是她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是一头雾水的感觉,而是沉重的低下头,随后是……点了点头。
苏小曼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说:“我知道你不想以后还有同学出事情,那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吧。”
陈韵朝门口看了看,有些担心的说:“薇薇,你把门关上。”
方薇薇点点头,起身去关了门。
陈韵第一句话就是:“玲珑宝塔的一部分在我父亲手里。”
原本以为陈韵可能是知道陈开元的一些信息,但是方薇薇没有想到陈韵却是整个撕开了事情的裂口。
陈韵说:“我爷爷是医生,给人看了一辈子的病,后来爷爷生病了,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少有时间陪在他身边,我就经常陪着他,有一天,爷爷似乎精神很好,他拉着我喝茶,然后告诉了我一个我们家里的秘密。他说,他知道这个秘密父亲是不会告诉我的,因为父亲希望这件事情停在他那一辈,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爷爷说我们的祖先叫陈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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