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私立高中的女生宿舍在上个月十八日及二十日也曾发生女学生命案,调查小组将针对这些命案的关连性慎重地进行调查——报导以这句话作结。
又隔了一天,千帆才知道这个C子便是住在女生宿舍中的鸟羽田冴子。
*
千帆的母亲走进客厅,在桌上放了杯热腾腾的咖啡。
“谢谢!”菓一脸惶恐地道谢。他注视着母亲离去的门片刻。“——之前我也有这种感想,官夫人的气质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喂,你居然在一个女儿面前品评她的母亲?”
“啊,失礼。只是看到你的母亲居然这么纯和风,忍不住有感而发。”
“和她的女儿完全不同,是吧?”
“或许吧!”为了找回集中力,菓将茶点放入口中,发出刻意的笑声。“没错,她看起来温柔婉约,一点也不象是你的母亲。”
“男人都一样啊!”
“唔?”
“喜欢那种百依百顺的类型。”
“女人就不是吗?”菓啜着咖啡,说这句话倒也不完全是讽刺。“女人讨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
“嗯,不管是男是女,或许人都是偏好顺从自己的人吧!”
“一点也没错。”
“小孩也是。”
“唔?”
“对父母而言,乖乖听话的小孩才是理想的小孩。”
“之前我也想过——”菓将视线从千帆身上移开,摸了摸自己的脸。“你和你父亲是有什么不愉快吗?”
“菓先生,你有孩子吗?”
“有五个。”
“哦?大家庭耶!在现代很罕见。”
“因为我一直希望多生几个。”
“哦?听自己摆布的人越多越好,是吗?”
“我没这么想过——就算我这么说,你大概也不相信吧!不过,我之所以想多生几个孩子,倒是有个明确理由。”
“什么理由?”
“没有兄弟姐妹,对小孩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会寂寞?”
“不,是因为父母会过度关心小孩。”
千帆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听菓说话,此时却困惑起来。
“只生一个孩子并不好。为人父母,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对孩子灌注爱情,但他们的爱不见得能产生好结果,有时候会变得过度保护小孩,或是在无意之中束缚了小孩。所以孩子最好生多一点,多到无法老去注意同一个孩子最好。”
千帆不知该不该把这番话照单全收;她不相信为人父母的人会真心这么想,只是场面话倒还有可能。千帆不禁怀疑菓是为了迎合她的心境,才说出这番话。即使只是场面话,说得出的人总比说不出的好——这时候的她脑袋还不够柔软,不懂得这么想。
“菓先生,你曾恨过父母吗?”
“当然啊!为了这个名字。”
千帆忆起之前收下的名片。“写成正子却读作Tadashi的名字?”
“我小时候真的很恨这个名字。为什么要替我取这种女孩子气的名字?害我常被嘲笑。不过后来我明白,这也是出于父母的爱——”
“别说这些了。”听到父母的爱,千帆大感不快,打断了他。“今天来有何贵干?”
“前天十八日傍晚发生的案件,你已经知道了吧?”
“高中女生在路上被杀的案子,对吧?我在报纸上看过了。上头没提及校名及被害人姓名,莫非是清莲的学生?”
“没错,名字叫做鸟羽田冴子。”
“鸟羽田……”
“你认识?”
“对……我记得她住在女生宿舍的五楼。”
千帆和菓闲聊时,语气便像和朋友说话一般随便;但一提到案情,便会突然转为敬语。这一点连千帆自己都没发觉。
“你果然认识她啊!”
“不过我应该没和她直接说过话。小惠和她好像挺熟的,有向我提过她。”
“嗯,好像是。”
“这话怎么说?” 棒槌学堂·出 品
“因为十八日当天,鸟羽田冴子参加完结业典礼之后,就直接到鞆吕木惠家去了。”
“咦……去小惠她家?”
“根据鞆吕木夫人所言,鸟羽田冴子说她曾向生前的鞆吕木惠借了本书,却忘了还,想在春假之前归还,所以才到鞆吕木家去的。”
“书?”
“英文字典。我有请夫人拿出来给我看过,上头的确以罗马拼音写着鞆吕木惠的姓名。鸟羽田冴子归还字典后,又在神龛前上了炷香才走。当时刚过下午三点半——鞆吕木夫人是这么说的。”
“这么说来……”
“代表她离开鞆吕木家不久后,就被凶手攻击了。”
“我看报纸上的写法,似乎有目击者?”
“住在附近的老人听见被害人的惨叫声,立刻赶到现场,但当时已不见凶手的人影。不只这个老人,其他人也没看见疑似凶手的人物。不过,另一户的家庭主妇表示在惨叫声响起不久后,曾听到汽车紧急发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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