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环境吓着?季古不能这样说服自己。也许顾方言和云静第一次面对古墓,有点心理压力,可是入墓考古对于他来说,虽不算是家常便饭,也有十七八次了,怎么可能用一句简单的压力幻觉来解释。
恍惚中一把刀杀死自己4
主墓室中出土的某些破损器具上镌刻有“乌吉王府”的铭文,加上之前陪葬坑出土的那罐酒、酒罐封泥上模刻着“乌吉飤丞”(为乌吉王国负责膳食的官员)文字,与《史记》、《汉书》等文献中有关乌吉王国的历史记载相印证,充分证明该墓属于汉代乌吉王国首封王——乌吉王刘莫的王陵。
这是季古在昨天的考古工作中得出的结论,基于前日的集体疯狂事件,文物管理处认为是古墓常年没有流通的空气中含有某种致幻的成分,因此并没有要求季古停止工作。但是毛林松手下的那些工人却被吓坏了,集体开了小差。谣言的流传和散播速度是迅速的,毛林松再也招募不到新的工人,谁不害怕发疯呀。所以昨天仍留在工地的只有季古师生三人和几个文物管理处胆大的同志。
不过挖掘工作已经差不多结束,剩下的就是清理,人少反而好办事。
季古昨天还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过这个结论太过疯狂,他对谁也没有说起。
那就是,他以为自己在梦境中扮演的那个人就是乌吉王。在古墓中,和自己一般疯狂了的老王和毛林松不就跪拜自己,称自己为大王么!虽然他们醒来之后什么也不记得。
如果自己是乌吉王,那么自己梦境里追杀的那个负刀青年到底是谁?要弄明白这一点,就必须去查阅有关乌吉王的历史资料了。
季古对于乌吉王的了解只限于现有资料,知道乌吉王叫刘莫,是汉高祖刘邦的孙子之一,自小勇武有力,喜好吴服骑射,后来被封为乌吉王。刘莫治理乌吉一地非常有成效,史书上说他精明能干、举贤任能,把乌吉治理的非常富庶,堪称西域江南。但乌吉王却在文治武功正盛的壮年之时忽然死去,原因不明。由于他只有一个儿子,所以死于王位争夺的可能性不大。
西汉乌吉王之死,在汉代某些史书上的记载就语焉不详,成为当时众说纷纭的一个谜团。当世的谜底也无法揭开,就更别提后世了,当代及现代很多史学家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各有一套自己的说法,近来,新发现的一本古籍上说乌吉王爱好神仙之术,常常服食各种丹药。于是,他的死因一下子又成了史学界的热点。但这些说法大多缺乏真正依据,全是根据旁支左节去主观推理。
如果连西汉的人都无法完全了解乌吉王,那他季古又如何能调查出来呢。难道是根据这个残破被盗的古墓?根据那个梦?乌吉王的死,难道就是因为梦中的那位负刀青年刺了他一刀。季古回想那一到的刺入位置,的确是在心脏附近,足以致人死命。他脑子里陡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墓主想籍此告诉他们乌吉王真正的死因?
这个想法太无稽了,季古感觉自己在思维模式上越陷越深,有些不可自拔。作为一名优秀的考古学家,他真得告诫自己了。再这么想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跳出红尘,上山求道。
“老师,那个墓里真的有盗洞吗?”云静的话打断了季古的思绪。在昨天的清理过程中,主墓室并没有发现意料之中的盗洞,这又是一件相当古怪的事件。
“有的,一定有。”季古肯定地说道,“自然运动不会将墓室破坏得那么厉害,何况,墓室里的东西严重缺失,没有盗洞盗墓贼如何进来,又如何将赃物带走。主墓室有两具尸骨,正常情况下,可以是一男一女,乌吉王和他的王后,但两具尸骨分明都是男性。”
季古顿了一顿,接着道:“所以我估计,那其中一个是乌吉王,一个则是盗墓贼。”
“盗墓贼?”云静奇道,“盗墓贼为什么留在墓里。”
顾方言接口道:“原因有很多,可以是中机关埋伏丢了性命,也可以是被同伴杀死。”
“被同伴杀死,为什么?”云静再次想不通。
季古笑了起来:“那就是很多电视剧和电影都用到的恶俗套路。”
这下云静也明白了:“你是说见财起意,为了独吞财物而杀死同伴?”季古点点头,这个女弟子虽说大大咧咧,但有时候还是相当单纯的。
“但是为什么怎么也找不出来盗洞?”顾方言推了推眼镜道,“难道是有人从里面把盗洞堵上修复了?”
云静吓了一跳:“顾方言,你别危言耸听了,还不够吓的啊。”
顾方言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他可不敢得罪自己的心上人,尤其是这个心上人还那么地蛮横霸道,单纯得可爱并可怕。
起风了,这风来得很是迅速、猛烈,季古没料到春天也会刮起这样的大风。大风刮得糊窗户的塑料布剌剌作响,身上的凉意更甚。季古正欲让大家回到房间,却发觉云静木呆呆地看着远处,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云静?”
“那个人是谁?”云静的手指向季古身后。
斑驳的门外老婆婆笑得诡异1
季古和顾方言立刻扭头向后看去,发现楼下院子的铁门外,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一件肮脏而褴褛的上衣,一条蓝白相间的裤子,花白凌乱的头发,随风飘舞,隐约盖住了她整张脸,叫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人是个老年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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