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一场令人遗憾的变故,不过想一想也不得不如此。”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幸灾乐祸吗?”
“啊,不是。我是来满足你的愿望的。”
一丝希望穿过他饱受蹂躏的身体,汉克惊呆了,他甚至害怕问那个问题。
“你能治好我?”
“三点,翠月楼见,我会如你所愿的。”
电话挂断了。
出租车停在了翠月楼前,汉克使出吃奶的劲爬出车门。
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又跳又叫不准他出院,可如果他非要走的话他们也无法阻拦。看他病得很重,护士们就给他做了一根拐杖让他扶着走。
他倚着拐杖四周看了看。餐馆前的小路挤满了中国人,他们都在盯着他看——不只是盯着,而且还指指点点。
这不怪他们,现在他一定很现眼。平时量身定做般合身的晚礼服,现在却皱皱巴巴、肥大无比,穿在身上像是稻草人披了件大衣。但他别无选择,他在医院的病房里只有这一件衣服。
他踩在路阶上,摇摇晃晃地站住。有几秒钟的时间,他好像要跌倒,幸亏手里的拐杖扶了他一把。
他听见呀呀的声音越来越大,原来人越来越多了。这些中国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把大街堵了个严严实实,所有人都在盯着他指指点点。
很显然,蒋已经放出话去,让大家来看看跟满大人作对会有什么好下场。
汉克一边慢慢朝餐馆门口走,一边默默在心里说:“哈,好好看吧,你们这群王八蛋。”
人群自动给他让开道路,看着他挣扎着走到门口,没有人走上前帮忙。里面有人拉开门,给他指了指餐馆后面。
汉克看见蒋坐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张桌子旁,只不过这次是蒋背壁而坐。汉克走到桌子前时,他没有点头,甚至没有站起来。
“坐,索仁逊探长。”他指了指另一张椅子说。
他还是和上次一样的穿着:同样的黑色长褂,同样的瓜皮帽,同样的发辫,同样毫无表情的脸孔。
而汉克却……
“我站着吧。”
“啊,你看起来脸色不好啊,我得告诉你,如果你摔倒的话,本人是不会扶你起来的。”
汉克知道如果自己摔倒的话就再也起不来了。到时候怎么办?外面的中国人会不会排着队再来观看他?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时他才发现一个黑檀雪茄盒一样的东西摆在蒋的面前。
第26节:游戏的代价(6)
“那是什么?也是一条虫子?”
蒋把盒子推给汉克。
“啊,不是,恰恰相反,这个可以帮你抵御虫卵繁殖。”
汉克闭上眼睛,喉头哽咽了一下。解药……他真的要给他解药吗?但他知道这其中必定有诈。
“你要我怎么做?”
“一天三次。”
汉克简直无法相信!
“就这些吗?没有附带条件?”
蒋摇了摇头。“没有你所说的附带条件。”他打开盒子,里面有一些香烟大小的红纸卷,“只要一天打开三个,把里面的粉末吸掉即可。”
汉克想尽量相信这是真的,但他的大脑仍然不停犹豫着。
“就这么简单?一天三次就可以把我治好?”
“我可没保证能治好。我说的是能抵御虫卵繁殖。”
“那有什么不同?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小寄生虫的虫卵。”
“寄生虫!”汉克猛地推开盒子,“死我也不会吃的。”
“那倒是真的。不过死的不会是我,而是你。”
“我不明白。”
“宇宙间皆有法则,索仁逊探长。任何东西都得吃食。一些东西必须得死,别的东西才能活。这些小寄生虫卵也是如此。它们对人类不感兴趣,它们只吃你肺里的虫卵。它们吃掉宿主后就在它们的残壳里下卵。”
“吃掉一只虫子以杀死另一只虫子?太荒谬了!”
“一点不荒谬,倒是很有诗意哦。”
“我怎么知道它不会让我病情更重?”
蒋微笑了一下,这时他第一次变换表情。“更严重?索仁逊探长,你还能更严重到哪里去?”
“我还是不明白,你害得我半死,现在又给我解药,你到底卖的什么药?满大人想要个傀儡警察,是不是?”
“我不知道满大人。我再重申一遍,我不能保证治好你,我只是说有可能治好。”
汉克的心凉了一半,还好有点希望。
“你是说它有可能不起效?”
“这不好说,探长。幼虫有没有扩散到其他部位,寄生虫能不能及时杀死它们?或者索仁逊探长有没有力气坚持下去?这里很有乐趣。”
“乐趣?你说这有乐趣?”
“乐趣不是针对你和我来说的,而是针对所有其他人的。因为我的主人决定满足你的愿望。”
“愿望?什么愿望?”
“游戏的代价——你自己的话。还记得吗?”
汉克记起来了,但是……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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