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勒妮徒劳地企图挣脱鼬鼠的铁钳子。
布鲁图看着手表。“时间到了。”
艾米丽抽泣着,当急切地祈祷时,她的手指绞在一起。
布鲁图紧抓住艾米丽的头,他把刀抽回一点儿,正对着她紧闭着的右眼中心。
鼬鼠看着别处。
然而,突然他的胳膊痉挛了一下,他直直地望着黑暗的天花板。
布鲁图也一样。
头顶是巨大的噪音,像滚动的鼓声。然后越来越近,变成立式钢琴发出的连续中音。这种难以察觉的声音梅勒妮能感觉到,用她的脸,她的胳膊,她的喉咙和胸脯。
音乐是声音或者振动,但是两者都不是。
他们的直升机就在头顶上。
布鲁图身子倾到窗外,望着天空,用他瘦骨嶙峋的手指戏剧性地打开刀子,然后大喊一声把刀合上。他大笑着,对鼬鼠说着什么,梅勒妮恼怒地意识到根本不懂他的意思。
晚上九点三十一分
“和一群姑娘相比你显得不太成熟,查理。”
“那个飞行员!”巴德对波特说,摇摇摆摆地钻进货车房,“老兄,我觉得我应该买了那个农场。他没看清路,在三四六号公路上降落了,差点落在一辆救火车上面。这回有经验了。然后他向窗外呕吐,之后就睡着了。我一直关着阀门,直到引擎停止。这里的味道刺激我的胃。”上尉最经典的姿势是一头倒在椅子里。
“很好,你做得很好,查理。”波特告诉他,“汉迪同意再给我们多一些时间。人质营救队很快会到达这里。”
“然后会发生什么事?”
“我们将看到我们该看到的。”波特沉思着。
“刚才,”巴德说,他的眼睛坚定地看着波特,“我听到枪声。里面有人开枪吗?”
勒波停止录入。“汉迪打死了伯纳,”情报官说,“我们想。”
“我认为汉迪和威尔考克斯,”波特继续说,“中了我们的计,比我们期待的要严重——关于伯纳单独与我们交易的事。他们认为他告密了。”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勒波立即说,“你不可能预知那种结果。”
“无法预知。”托比像电子人那样背诵着,他一直在阅读这类科幻小说。
查理·巴德——这个假的美国律师,一个天真的州警——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诚实的人,他保持沉默,继续看着波特,他们的目光相遇,年轻人的凝视表明他明白了,当波特给巴德草稿时他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正是波特的意图伴随着巴德一起种下了不信任的种子,导致汉迪与伯纳反目成仇。
但是巴德的目光还传递了另一个信息,他的眼睛在说:哦,我明白了,波特。你利用我杀了一个人。好,公平倒是公平;毕竟,我暗中监视你。但是现在我们的罪孽彼此扯平了。相互出卖,究竟发生了什么?哦,我们干掉了一个人质劫持者,真的不错。但是听着:我不再欠你的了。
电话响了——巴德自己的手机。他接起电话,听着,不时地用“嗯”打断谈话,然后用手按住话筒。
“哦,怎么办?是我的分区指挥,泰德·富兰克林。他说在麦克弗森有个警察,离这儿不远。一个女的。五年前在自助食品店抢劫案中她通过谈判让汉迪投降了。他问是否让她来这里帮忙。”
“汉迪向她投降了?”
巴德提出问题,听了一会儿,然后说:“他投降了,是的,好像没有人质。他们都要逃跑了,人质营救队即将冲进去。听上去与这次有很大不同。”
波特和勒波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管怎样,让她过来吧。”谈判官说,“不管她能否直接帮助我们,我们可以从征服过汉迪的警察那里掌握更多的有关这个坏家伙的信息。”
“确实如此。”
巴德把这个意思转达给指挥官,波特同时也很受鼓舞——因为想到有了个同盟。他坐回椅子上,自言自语着:“用什么办法在人质营救队到达之前救出一到两个人呢?”
安吉问:“我们还能给他什么他没要的东西?任何东西?”
勒波滚动着屏幕。“他要过运输工具、食品、酒、枪、防护衣、电……”
安吉说:“都是典型的,每个劫持者都要的。”
“但是没有要钱。”巴德突然说。
波特皱着眉头瞥了一眼揭示板的“承诺”栏,那里记录着他们真正给汉迪的东西。“你说得对,查理。”
安吉问:“他没要过吗?”感到很吃惊。
勒波拉动着他的材料,肯定汉迪从没提过钱。他问上尉:“你怎么想起来的?”
“我在电影上看过。”巴德解释说。
“这是个机会,”勒波指出,“汉迪无计谋生,他是个越狱逃犯。”
“因此这个人会要钱,”巴德说。波特和勒波看着上尉,他的脸红了,加了一句,“在电影里,我是说,是吉恩·哈克曼【注】。或者也许他是你的角色扮演者,亚瑟。他是个好演员,哈克曼是个好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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