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站了起来同我们握手。我们在面朝他书桌的两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首相与西蒙爵
士就坐在我们的对面。首相愁容满面,忧心忡忡。他倾着身子跟我们说话,声音里
充满了忧郁。
“福尔摩斯先生,我请你与华生先生到这儿来是要讨论一件非常严肃、非常令
人担忧的事情。它很有可能影响到我们国家未来的安全问题。”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关于这个问题,我曾与熟知此事的议员一道询问过工
业界和各大学里最优秀的科研人员,当然,我们是将它作为假设提出来的。”他的
手指在桌子上嗒嗒地敲着。“不幸的是,他们并没有给予我们多大的帮助。他们只
提供了大量的数据以及种种可能性。有的人认为这是可能的,有的则认为大荒谬可
笑,想都不用去想。”
他站了起来,说:“现在你们可以跟西蒙爵士走了,他是最了解情况的一位部
长。你们可以从他那里听取第一手的资料。”他看了看西蒙爵士,然后又看了看福
尔摩斯,说:“回头告诉我你对这一案件的想法,还有你是否会接管这件案子。”
福尔摩斯说:“首相,我会尽力的,在听完西蒙爵士的叙述之后,如果我和华
生觉得可以尽力的话,我们会作出决定的。”
贝林格勋爵点了点头,说:“我们没有忘记你在布洛斯一帕廷顿海军计划被盗
案这一案件中所展现的专业技能,但是我敢说,那些计划虽然在当时看来意义重大,
可是其重要性跟目前这件事就无法相比了。”
我们走进旁边的小房间。我和福尔摩斯坐在舒适的大靠椅上,西蒙爵士则坐在
对面的一张皮扶手椅上。他给我们倒了咖啡,并问我们上午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福尔摩斯回答说没有,然后放下杯子说道:“西蒙爵士,我已经意识到这件事十分
重要,因此,我希望你在讲述时提供所有相关的细节,包括那些你可能认为毫无关
联的细节。我和华生先生都有空,所以,你千万不要顾忌我们是否有时间。任何案
件的第一次描述都是至关重要的。”
西蒙爵士把杯子放到椅子旁边的托盘上,说:“非常感谢,我会尽量回忆每个
细节,哪怕那些我认为毫不相干的细节,不过,这讲起来就要花很长的时间了。”
福尔摩斯点点头说,“没关系。”
西蒙爵士开始了他的讲述。“去年九月我无意中遇到了罗杰·哈代。当时我以
为只是偶然撞见而已,后来我才知道,那其实是他精心策划的一次会面。罗杰·哈
代是我大学时的同学,他很聪明、脑子很灵活。他的父母在一次度假时不幸身亡,
是他叔叔供他读完了大学。那是个工业家的家族。家族的人都有发明的天赋。目前
很多已投入使用的东西都是他们发明的或者协助开发的。其他公司从这些发明中大
发其财,整个国家也从中受益匪浅,但他们却不注意专利权,大把大把的钱如流水
一般花在各项发明上,结果就破产了。
“这位叔叔成了一名隐士,住在海拉姆府——这个家族的宅邸之一。那时海拉
姆府几乎成了废墟,有的地方已经快坍塌了。附近的农场和土地也差不多被卖光了,
只剩下海拉姆府和四周的几亩林地。
“这时,罗杰已经出国,有传闻说他去了中国。我听说有人在伦敦见过他,除
此以外,多年来他音信全无。
“因此,再次见到他,我既高兴又深感意外。我们聊了很多,旧时光、老朋友
等等,总之是多年未见的朋友再会时常聊的那些话题。我因有个约会,所以,我们
很快就分手了。临别时,他对我说,‘西蒙,我们回头再聚一聚,一起吃顿饭好吗?
而且,我还有样东西想给你看。’最后一句话令我有些迷惑不解。他接着说,‘到
我那儿有趟六点十分的火车,服务很出色的。我可以用马车去接你。我们一起吃顿
饭,你还可以在我那儿住一夜。’”我接受了他的邀请。我很喜欢他,而且也想知
道他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我的妻子已于两年前去世。一到周末我总有很多空闲时
间。虽然不时还有朋友邀请我,但我的妻子不在,情况就不同了——他们觉得尴尬,
我自己也很不自在。晚会、宴会、约会等等,都不一样了。我想你会理解的。因此,
我很想见见罗杰。他是个单身汉,我们有共同语言。
“第二个周末我抵达他所在地区的火车站,罗杰正站在马车旁等我。”
福尔摩斯打断他,问道,“我想那是去年九月,是吗?”
“对,那时夜幕开始降临,乡村的风光十分迷人。马车沿着乡村小道前进,我
闻着篱笆上将要凋谢的金银花的香味,感到非常舒服。你知道,我骨子里是个乡下
人,我在乡下长大,并且一直爱着乡村,爱着那里的树林、田野以及藏在里面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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