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服了他,他们认为他就是去了别人也不会理睬他的。”
“实际上,如果他真的去了,首相会当回事的,因为首相预感到他将要被杀,
并且一个星期以来他一直被这个预感困扰着。首相把这个预感告诉了他的妻子,而
且在5 月10日的晚上曾经梦到过自己被杀,梦中的情形和威廉斯的几乎相同:有一
个穿着铜纽扣绿色衣服的男子。他将这个逼真的梦告诉了海洛比公爵,公爵建议他
那天不要到下议院去。
“但是他却没有接受这个建议,或许是因为犹豫,我们只有猜测了。他匆忙地
赶到下议院去投票,这时一个身穿铜纽扣绿色衣服的男子走进来,拿枪将他打死了。
之后约翰。威廉斯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到伦敦去,告诉首相自己的梦。
“几周以后,约翰。威廉斯去了下议院,指出了事情发生的准确地点。一名根
本不认识首相的人竟然做了这样一个有预言性的梦,并且这个梦后来成了事实,这
到今天仍是个谜。”
福尔摩斯拿起火棍,捅碎了一个大煤块,让它烧得更旺一些。“华生,遗憾的
是,心灵运输只局限于人,而且属于神秘的领域;而我们的问题是属于科学的领域。”
被捅碎的煤块熊熊地烧了起来,福尔摩斯接着讨论这个案子。
“罗杰。哈代事后为什么仔细地清理了海拉姆府的每一个角落,不留下任何证
据呢?”他看着我。
“如果他制造了一个大骗局,他就不想人们找到任何证据来证明他如何策划了
这个骗局。”
福尔摩斯说,“同样,如果是真的,他也不愿意留下任何证据,因为留下了痕
迹就等于泄露了发明的秘密。”
我迅速补充道:“那艘船很快就开走了,不给别人进一步查看的机会,可能也
是因为这个原因。”
福尔摩斯表示同意,说:“那些缠绕电缆的木柱子可能只是用来误导调查者的。
移位得以实现的真正奥秘,可能建造在船内,因此,弄走它们十分重要,免得被眼
尖的人发现。”
福尔摩斯沉默了一会儿,抚摸着他的长下巴,突然看着我大声说道:“把那只
巨大的重达三四十吨的木船从‘地下坟墓’中移出来,不是‘移位’还能是什么呢?
“西蒙爵士每月都去看他们建造木船,目睹了每周运来的堆积在墙边的大量木
材、工作凳、工具、刨花、锯末,这些都是大规模建造的证据。村里人都看见了巨
大的拖拉机运来大堆大堆的材料。然而,不到两小时大船就在空气中消失了。墙壁、
天花板和地板都是坚固的混凝土,这一点毫无疑问。”他又跌坐到他的椅子里。
“我们面对的好像是一个非常符合正常逻辑思维方式的壮举。我们还得求助于
那条古老的至理:所有其他的可能性——在这个案子中,指的是我们的调查结果和
有学识的科学家们的想法——都不成立时,剩下的任何东西,哪怕是最不合理的,
都一定是真相。在这个案子中,中国发现了‘移位’方法,这是事实,只是没有那
些科学方法就无法证实。”
哈德逊太太送酒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定是两个神情阴郁的男人。她感觉到了
我们心情不佳,因此,很快就出去了,走时很轻地带上了门。
情况更糟的是,第二天上午我收到电报,通知我说有人病危需要我赶过去。那
个病人退休以后就住在布莱顿。他只肯让我为他治疗,因此,在福尔摩斯最需要我
支持的时候,我却必须离开他了。
我跟老朋友说再见的时候,心情沉重,心绪烦躁。我感觉糟透了,我太让他失
望了。这并不是说我能给他帮多少忙,但如果我和他在一起,至少能在精神上支持
他。
但是,我除了赶到病人那儿去还能干什么呢?我们一生中都经历过这样那样的
意外,我就是在那种意外的情况下成了那个人的医生的。
那件事发生在福尔摩斯和我决定住到贝克贷221 号后不久。我无意中撞见了巴
茨县的化装大师斯坦福德,他把我和福尔摩斯拉到了一起,同时我也在无意中得到
了一个病人。
我正等着过马路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欣喜地发现那是我的
一位老朋友,“剔肉者”梯蒙斯,他和往常一样快乐,脸上神采飞扬。
他的绰号之所以叫一剔肉者“,是因为他总爱剔下他吃的每块肉上的脂肪,不
管是成肉,还是牛肉、羊肉、猪肉,他都这样做,小心翼翼地像解剖尸体一样。
他剔下所有脂肪,推到盘子的一边,满意地看看剩下的瘦肉,然后才开始吃饭。
于是,我们开始喊他“剔肉者”,这个称呼至少在他的学生时代就一直保留着。
见到对方,大家都非常高兴,不停地谈着我们在医科学校时的学生时光,以及
后来我们在耐特利的培训,那是军医的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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