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干巴巴地回答说,眼里射出挑战的光芒。
“那好,我会一一向大家说明的。”罗修说,“杨瓶兰死于蓖麻碱中毒,这种毒药不管是体内接触还是不慎服用都能引起死亡。而在座的每一位也都是有可能机会下毒的。华莘可以将沾上毒药的尖刺夹在手中,在那一推中将它刺在死者的身上。龚卉小姐也可以在杨瓶兰倒向自己的一瞬,用同样的方法谋杀她。秦叶安作为死者的儿子机会更多,他完全随随便便地在死者的食物中下毒,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张弘可以在死者生前喝的最后一口水中下毒,或者在杨瓶兰发病后的救助中随便找个机会刺她一下。你们每一个都有杀人的可能,但凶手只有一个。他是谁呢?
“是华莘。不,排除他我有三个理由,首先在我的调查中他唯一和死者的接触就是这次的考试,也就是说除了死者在考试的时候冤枉他作弊以外,他没有其他可能谋杀的动机。其次死者是死于中毒,那么这个谋杀者必定在事先就准备好了毒药。而华莘与死者的冲突发生在当场,他不可能事先预料到,并带着一根有毒的针来考试,同时毒药蓖麻碱也不是他有途径可能得到的。最后,这场冲突的产生——那张作弊的纸条根本不是华莘的,也就是说整个事件的起因是真正的凶手所设的第一个局。我这么说的证据是我对他刑法知识的突然考察,他对刑法的掌握完全无需在考试中作弊。根据以上三个理由,我完全可以排除华莘作案的可能,不知你们同不同意?”
“哦,照你这么说,他不但无需对杨老师的死负责人,连他的作弊处分也应该撤销啦,因为那是凶手陷害他的。”
“他的作弊处分事后自然应该撤销,这点我想到事后是很容易的。不过他对杨瓶兰的死还是需要负负责任的。正是他那冲动、莽撞的性格被人利用了,杨瓶兰才死的。”
“你这么说的话,岂不是说杨老师是被他推了之后下的毒?”张弘不屑地反问说,“你还不如直接说我是凶手呢。可惜啊,我不是凶手,那么龚卉小姐杀死杨老师的人是你啰。真没想到啊,原来你和叶安是认识的,我之前还一点也不知道呢。”
她瞟了秦叶安一眼,然后轻蔑地望着龚卉。龚卉的手涨的通红,若不是她要稳住华莘那冲动的脾气,也许自己早就忍不住站起来走了。
她望着站在中央的罗修,等他继续开口。
——他真的已经找出真相了吗?
她的心中,若是没有一丝怀疑,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凶手是你吗,龚小姐?”罗修转过身,对她说,“不错,是你。你对杨瓶兰的恨在考试之前就有了;你可以得到毒药,可以轻易下毒;你也可以趁人不注意将那张作弊的字条扔在华莘的脚下,等着被杨瓶兰发现,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你他妈的,我打死你!!”龚卉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原来紧紧握住华莘的手放松了。华莘愤怒地暴跳起来,握紧拳头就向罗修的脸上打去。
张弘和秦叶安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但是华莘的拳头是不可能打到罗修的。他早已避开那一拳,反手紧紧扣住他的脉门,继续说:“所有华莘不可能的,龚小姐你都有可能。但是这表面所有的可能性并不能说你就是凶手,只要在深入的推理,我们就会发现龚小姐这些实质上的证据是与她的心理证据不符的。她在事后的所作所为表明她不是这件案子的真凶。”
“心理上的证据?”
“不错。龚卉虽然如我所说的符合华莘没有的谋杀的条件,但是如果她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么她在事后要我来调查这个案子的目的是什么呢?其实上杨瓶兰在死之后被秦医生鉴定成为了正常的病死,而且其他人也没有怀疑,即使是当事人的华莘也一样。谋杀了一个人,但谁也不知道,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一件完美的谋杀。那么假如凶手真是龚卉小姐有必要去让别人再去注意这件事吗?不,完全没有必要,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傻子也不会做的。所以我在一开始就排除了龚卉小姐是凶手的可能性,当然我一开始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因为我要在必要的时候将她作为一个调查的王牌。事实上,也正是这样华莘才告诉我想知道的一切。”
“排除了他们两个,那么剩下的只有我了啦?”
“是的。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当然就是真相。符合我刚才说的三个条件的,除了龚卉以外,就是你——张弘小姐。而且与龚卉比起来,你不但没有不具备不是凶手的心理上的证据,而是拥有凶手所具有的一切心理特征。聪明、稳重、冷酷具有野心,在某种意义上,你和杨瓶兰的性格是相象的,你们都自私,都具有强烈的事业心和支配力。这一点当我看到秦叶安在他母亲死后惶惶然的把你作为自己依靠时我就感觉到了。他为什么要包庇凶手,因为他知道杀死杨瓶兰的就是你,他怕自己在失去母亲后再失去你,从而变成一个真正的废物。在这里我要把我排除秦叶安是凶手的理由讲一下,这全是因为他在一开始抢救杨瓶兰时所说的一句话。”
“一句话?”龚卉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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