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沈尘寰强笑道,“我老实承认了吧,我是知道叶正收到过那封信,可我不想提醒他有麻烦了。至于出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没去寻求保护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真的窝在宿舍里,什么都不知道。也许是他知道了也不以为然,所以最后还是被杀了。我承认我是恨不得他死,我讨厌这个人,讨厌他那身肥肉,可是既然有人要杀他了我还凑什么热闹?我犯不着自己动手去解决他……你说的那些都是你的推测而已,根本算不上是真凭实据……”
端木辰厌恶地看着他:“的确,这些作为证据确实太单薄了些,可是,人总免不了犯下一些错误,一些虽小但却足以致命的错误……”
“叶正原没有碰过那些信,你在杀死他再把信塞到他口袋里之前应该在信上印过他的指纹吧。这样才算完美。可那封信如果装在信封里本不用折那么多折,为了能塞进叶正的口袋你必须多折两下吧。如果是叶正自己塞进口袋的,想必信上必然会留下他折信的指纹,想一想,如果在信上并没有找到他折信的指纹或是那指纹是你的,这说明了什么呢……”
屋内一片死寂。沈尘寰嘴唇哆嗦着,终于哑口无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死自己的好朋友?”旭飞愤怒地大叫。
“什么好朋友,我和他在一起只不过想利用他而已,我以为他会帮我提高成绩,谁想他总是自己留着一手……他才是个混蛋!”
“哼,我看到学校的布告栏里贴出来了,由于叶正的死,他的那个保送名额空出来了,我去问了,你也有填充进这个名额的机会……这,就是你杀他的动机吧。”端木辰冷笑。
“疯子,你是个疯子,只是一个机会,居然去杀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居然还连累到无辜的人惨死!你这个变态!”石宇清已怒不可遏,他“乎”地站起,已准备向沈尘寰冲去。
却有一个娇小的人影比他动的更快。大家还没回过神来,“啪”的一声,沈尘寰的脸上已吃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正是苏苗。
“为什么,你这个令人发指的畜牲!”苏苗厉声叫着。清白的眼眸里发出那样的恨意,令大家都不由得一呆,“你去死!”苏苗的拳头,雨点一般落在沈尘寰的身上,脸上。
然而就是大家呆怔之际,沈尘寰也动了。
他一下子抓住了苏苗挥向他的拳头,使劲一带,苏苗就被卷进他的掌握中。他左手紧紧挟持着苏苗的身体,右手不知从何处亮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押在苏苗的脖颈上。
“你干什么!”众人不由得面色大变,尤其是端木辰。他没通知警方,是并未料到沈尘寰对着这么多人,居然还垂死挣扎,更想不到苏苗竟会落在他的手里。
“沈尘寰,放下他,去自首,还有从宽的机会!”端木辰沉声道。一向冷静的他也慌了神。毕竟刀枪无眼,他不希望苏苗受到任何伤害。
“还有屁机会啊,老子杀了人啦……”沈尘寰狂乱地叫道,他挟持着苏苗向后退去,宿舍门是敞开的,这又是端木辰的一个错误,他认为人在封闭的房间里会更加戒备,不宜服罪。这回却给了沈尘寰机会,带了苏苗退出门去,众人远远跟随,却不敢靠近,轻举妄动。
不一会,退到了楼梯边。学校宿舍不带电梯,要想逃脱,只此一路。
沈尘寰迟疑了,挟持着苏苗,他怎么下楼梯。
就在他迟疑的霎那,苏苗动了。
匕首紧紧地贴在她的脖子上。她的手臂原本被沈尘寰左手压制在胸前不能动弹,这时沈尘寰向后察看,身体向右微侧,她的右手便有了些许的活动空间,于是她一咬牙,右肘一屈,向后狠狠一击。
这一击威力倒并不大,可是沈尘寰人在楼梯边上,猝不及防,人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后跌去。
匕首划过苏苗的脖颈,鲜血渗出。
苏苗还被他挟持着,也随之向后倒去。
她惊叫着闭上双眼,以为再无生机,却突然伸过来一双有力臂膀,徒手抓开匕首,将她紧紧抓住。
原来正是端木辰,他跟的最近,这时眼见生变,一个箭步冲上来营救。
沈尘寰右手被端木辰撩开,左手还想抓紧苏苗,端木辰的眼神一瞬间变得从未有过的狠绝,他一手抓住楼梯扶手,一手抱紧苏苗,然后狠狠一脚,踢在沈尘寰的膝盖之上。
后者一声惨叫,松开苏苗,双手在空中虚抓几下,便骨碌碌滚下楼去。
几秒之后,沈尘寰滚下台阶,伏尸当场。
(八)沈醉
警方也随即到达,先是狠狠批了一下端木辰,说他“罔顾法纪”,知道凶手,却不通知警方,“却要耍侦探的派头”,差点自讨苦吃。
端木辰一声未吭,只是抚弄着怀里的苏苗。女孩受了惊吓,已不复当时的勇敢,伏在他怀中,哭的抬不起头。还好颈上只是划伤了浅静脉,缠上了纱布,虽然鲜血淋漓,看起来触目惊心,却是并无大碍。端木辰手掌因抓匕首的缘故,也受了些伤,但也并无要紧。
由于沈尘寰行凶是众眼亲见,端木辰只不过是正当防卫,加上张爽在一旁不断替他说好话,警方也并未深究端木辰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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