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个谜_比]乔治·西姆农【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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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局这个地方死气沉沉,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在走廊里一刻钟的等候最终驱走了我准备编造的各种理由。

  “管它呢!反正我没有做任何坏事!”

  门终于开了。我走进一间小小的办公室,一道强烈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光线中站着一个男人,两手插在裤兜里。这个人的形象将永远铭刻在我的脑海里,他体形健美,又高又宽,但恰到好处,一套得体的西装使他失去些威严。一张坦率开诚的脸上布满雀斑。眼睛清彻,嘴唇微厚。他高兴地微笑着,没有一点讥讽之意。

  “我请您来是为了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原来他就是那个出租车里的受伤者,那个从我家逃跑的人!我被惊得目瞪口呆。我开始从头到脚打量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将他看得如此仔细,从他脚上的黑色高帮皮鞋一直看到他脖子上的那条打得恰到好处的单色领带。可以看出,这是一个自信心强、办事认真严肃,但对衣着追求并不过分的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侦探……”(此名众所周知,故不宜说出真名实姓)。----在他身上看不出丝毫曾经受伤并被包扎过的痕迹。只是左臂比右臂略显僵直----“来,往前一点,请拿把椅子坐下……您吸烟吗?”他向我递过一个镍质烟盒,“我让您度过了十分糟糕的一夜,差点让您睡到中午。不过我实在急于见您,求您原谅。”

  我还没有注意到室内有一个靠墙的地方。我有一种感觉,那边有个人在注视着我,警探正对着她微笑。

  我把头转过去。与此同时,警探又开口了:“你可以往前一点,伊威特……我给你介绍一下……”下边的话没听见!在夜里我没有看清那个女人,但是我绝不可能认不出她。更何况她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裘皮衣。她也在微微笑着。我局促不安,不知把目光投向哪里。

  “这是我妹妹……”终于,这位今后与我再也不分开,为纪念我们的第一次相遇被我命名为绰号“G·7”,而永远被人如此称呼的侦探开口说道,“那个昨天和您一起喝香槟的家伙在欧洲各国首都都干尽坏事,已历时数年,从未受到惩处。您知道,追捕一位只需动一下小手指头就能叫周围的一切完蛋的先生,难度有多大!在圣乔治广场,我妹妹下了车,那个家伙几乎肯定会上这辆车,至少从表面上分析会是如此……“一个受了伤的、失去知觉的人不会引起任何怀疑……我们的强盗和您创造着同样的故事,我只须五分钟便可找到机会夺下他放在上衣兜里的引爆装置……可是您的出现让我这一切泡了汤。我当时甚至把您看成他的同谋。我搜查了您的抽屉……您能原谅我吗?”他看出我已解除了戒心,便作结论似地说,“如果说我放跑了一个敌人,我希望我至少得到了一个伙伴,甚至是一位朋友。”

  二 卡特琳号船失事

  我承认,几乎到事件的结束,我仍然认为G·7在这里无事可做,甚至觉得他的在场很不合时宜。这说明,尽管我们自认为很难被某人某事所左右,但一旦遇到了对手,就会……然而,我从未见到过在一次事故中能集中如此多的能手,如果依照从前的规定,这次事故只能由海洋部门作特殊处理。

  两个月以来,布洛涅地区一直处于焦虑不安的状态。卡特琳号船上几个死里逃生的幸存者,每行动一步,每进一家咖啡馆,都会被无数的询问者包围,而所提的问题又往往成为引起争论、甚至吵骂和打架的导火线。

  乔治·法吕,即卡特琳号船长,是否故意将拖网船沉没了呢?

  他是否把报务员日耳曼·当布瓦杀害了?

  他至少当时是否阻止日耳曼离开甲板上烟囱附近的工作台?

  他是否接受过其船主德西雷·范·梅肖朗的什么指示?

  这次事故可能既涉及到民法又涉及到刑法,保险公司拒绝赔偿。

  一大群专家汇集在了一起,在这些航海行家里手、远洋轮船长、造船专家、船主、轮船建造者和机械师们面前,G·7的影响和威力相形见拙。更有甚者,在离开巴黎的时候,G·7竟毫不掩饰地向我承认,他的全部航海知识也就是赛艇和独木舟。

  这方面我比他知道的多得多,在开往布洛涅的火车上,在我们对事故的前因后果只略知一二的情况下,我颇为得意地就有关蒸汽发动机拖网渔船的有关知识给他上了小小的一课,这种船和卡特琳号一样,开往苏格兰附近的海域捕捞鲚鱼和鳙鲽。

  我向他介绍说,这种船上一般包括二十五名到四十名船员,一名船长(船长从来不可能是远洋船长,他只有近海的执照),一名大副,一名水手长,一名报务员,一名机械师和几名必不可少的专家。我还向他详细讲解了必不可少的如何在大海上行驶的知识。果不其然,拖网渔船很少使用六分仪测方位,不少渔行老板可能都不会操作这种仪器。人们主要使用的是罗盘和测深器——测深器用来测量海水的深度,然后将海水深度标在航海图上。最后,每天,或者在必要时,报务员用无线电询问轮船所处的方位。

  G·7静静地听我讲解。待我的长篇大论完毕,他只提了一个问题:“报务员由哪些人担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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