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那从此改姓里沃,他很自负,他无求于人,他依靠自己的才华满可以过日子了。
“这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自以为才高八斗,他想不惜一切代价做出一番事业……
“当时他唯一的弱点是:他稀里糊涂地堕人了一位有病的姑娘的情网,并且娶她为妻子,过后,他才发现这位夫人毫无意思。”
检察长一动也不动地听着。对他说来,这部分叙述也是毫无意思的。但他却怀着焦躁不安的心情等待着故事的下文。
“改姓里沃的儿子把父亲打发到了美国。他和他妻子,以及漂亮的小姨子就搬到这里来定居……最后把他的丈母娘安置在波尔多……
“该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位住在他家里的姑娘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使他心绪缭乱,最后终于倾心醉倒了。
“这是第三幕:正在这个当口,检察长通过目前我的尚未了解到的某种方式似乎很快就发现沃克外科医生的隐秘了。
“是不是确有其事?”
迪乌尔索毫不犹豫十分明确地回答说:
——确有其事。
“因此,必须把您的咀堵住……里沃了解到这位检察长有一个不十分有害的癖好……色情书籍,说得婉转些就叫做:为珍藏家出版的书……
“这往往是老光棍的一种怪癖,他们有的是钱,可是对集邮又觉得索然无味……
“里沃就利用了您的这个弱点……他把小姨子介绍来给您当个装装样子的女秘书……其实是来帮您整理那些……她慢慢地施展手腕使您向她求爱……”
“请原谅,检察长先生……这样做是并不困难的……最难的事还在后头:弗朗索瓦兹已经怀孕了……为了把您牢牢地掌握在他们手里,他们不惜让您想信孩子是您的。”
“里沃不愿意再一次逃跑、更姓姓名、另找生计……再说,他开始有了名气……前途无限美好!”
“弗朗索瓦兹成功了。”
“自然罗,当她告诉您她快要当母亲时,您轻信了。”
“打这以后,您再也不敢说什么了!他们把您控制了!弗朗索瓦兹到波尔多她妈妈的家里偷偷地把孩子生了下来,而您也不断地到那儿去看望您当作自己亲骨肉的那个孩子……”
“这是博索莱伊亲自告诉我的……”
梅格雷出于照顾面子,避免用目光正视他的对话人。
“您懂吗?里沃是个野心家!他有过人的才智,他不愿让往事妨碍自己的前程,他真心实意地爱她的小姨子!可是,尽管如此,他的出人头地的欲望比这更为强烈,于是,他容忍弗朗索瓦兹至少同您发生一次肉体关系。这是我要向您提出的唯一问题。是一次吗?”
“是一次!”
“后来!她老躲开您,是不是?”
“用各种各样的借口……说什么她觉得羞耻,丢脸……”
“不!关键是因为她爱里沃!她仅仅是为了拯救他才委身于您的……”
梅格雷的目光继续回避坐在扶手椅上的对话人。他凝视着壁炉,炉膛里熊熊燃烧着三块劈柴。
“您确信孩子是您的!这样,您的咀就被封住了!您成了里沃别野的常客!您到波尔多去看望您的女儿……”
“这就是这出戏的内幕。在美国,萨米埃尔——这个从波兰迁移到阿尔及尔的萨米埃尔完全成了疯子……他在芝加哥附近袭击了两名妇女、把针扎进她们的心脏里,把她们杀害了……这个情况,我是在档案里发现的……”
“他被当局通缉,就逃到了法国……他身无分文……就来到了贝热拉克……里沃给了他一笔钱让他重新隐匿起来。但是在出发的那一天,他的老毛病发作了,他又犯了一起滔天大罪。”
“同样的罪行!……先把人卡死,然后用针扎……作案的地点是新磨坊树林,这片树林从大夫的别墅一直延伸到车站……现在,您已经猜测到事实的真相了吧?”
“不,没有!我发誓没有。”
“他回来了……他又犯了罪……他又一次回来,这回他没成功……每一次,里沃都给他钱让他离开……他不可能让人把他关进精神病院……更不可能让人把他逮捕起来。”
“我告诫里沃这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对!所以他采取了措施。老梅那给他打来了电话,儿子让他在火车进站前跳车……”
检察官脸色苍白,四肢瘫软,连话都不会说了。
“就这样!里沃把他枪杀了!因为他父亲与他觉得垂手可得的前途之间是水火不相容的……甚至他的妻子也总有一天会被他送上极乐世界的!……因为他爱弗朗索瓦兹,而且他俩已经有了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
“够了!”
于是梅格雷就象作了一次普通的拜会那样站起身来:“我全都讲完了,检察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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