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拿药时,你们并不在场。从那一次之后,忍冬医生就再也没有在我们面前打开过皮包或拿出安眠药。所以。甲斐跟你完全没有机会看到安眠药的形状。”
“原来如此,我以为医生的皮包一定整理得井然有序,装安眠药的袋子大概会注明是安眠药,所以,并没有想太多。”
“甲斐无法确定哪个是安眠药,再把药偷出来,所以,他不可能是杀死芦野的凶手。”我向很满意地看着我们对话的少年望去,继续说,“可是,第一幕——杀死榊的凶手是甲斐吧?”
“应该是他。”彰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我看过榊的尸体跟现场的状况,也大略知道各位对这个事件的意见,还有各位所采取的行动。”
我看了拿着枪的的场小姐一眼。案发后,她突然接近我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恐怕她现在也还是彰的家庭教师吧。为了把跟案情相关的详细情报告诉彰,她才潜入我们之中为我们服务。
还有——我把视线拉回到少年身上后,又开始在记忆中搜寻。那个时候——前天晚上我跟深月在大厅谈话时,在那之前来到礼拜堂,被我发现而躲起来的彰,如果躲在走廊门外偷听我们说话,那么,那个时候他就会知道还有“另一个人”与8月的案件有关。
“那么,彰,”我问他,“你为什么认为深月绝对不可能是甲斐杀的?”
“刚才,枪中针对如何解除‘暴风雪山庄’的障碍,谈了很多。大致上来说,可以分为两种方法,一种是一开始就不要进入网中;另一种是‘从网中逃逸’。而且,他也说过,所谓‘从网中逃逸’就是加入不可能是凶手的集团中。”彰看了枪中一眼,又继续说:“我想还可以再加上一种方法,那就是:不是凶手的人,在被确定不可能犯案后,趁机犯下新的案子。”
“不是凶手的人……”我像鹦鹉般重复着少年的话,突然,我想到了一句话。“‘搭便车杀人’吗?”
“对,没错。”
“的确,只要案件是在同一个主题下发生的,我们自然会认为是同一个凶手做的。”
“对,只要沿用北原白秋的《雨》这个主题,大家就会认为是最初那个凶手所做的。也就是说,把自己的罪嫁祸给‘第一个凶手’。”
“可是……”
“怎么了?”
“这个凶手——也就是‘第二个凶手’,也可能适得其反,不得不连同第一个凶手的罪都背起来啊。”
“搞得不好,当然会这样。所以,‘让大家确认他绝对不可能是凶手’,是非常重要的关键。”
“啊,原来如此。” 棒槌学堂·出品
“例如,只要在第一个案件,以及接下来的案件中,制造出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就行了。当自己要搭便车杀人时,如果知道前一个凶手是谁,就可以积极布置现场,把罪推给那个人。”
“你是说,还可以杀死那个人灭口,再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名望奈志插嘴说,我们两个相对互望后,几乎同时把视线转向了枪中,像被什么吸引了一般。
枪中刚才狠狠瞪着少年的模样,已经不见了,他微微低着头,把嘴唇抿成一条线。难道彰所说企图“搭便车杀人”的“第二个凶手”就是枪中?我的疑惑直直指向了他。可是,怀疑归怀疑,还是很难相信,也不愿去相信。
彰所说的,毕竟也是一种可能性而已;只因为枪中在第一幕榊被杀时,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如此而已。这样的判断未免太轻率了,如果理由只是第一幕的不在场证明,那么,我铃藤也跟他处于相同的条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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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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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榊的是甲斐,最后像自杀般被杀害的也是甲斐。”名望奈志抓着尖尖的下颚,一脸正经地说,“可是,杀死深月的不是甲斐,也就是说被‘第二个凶手’冠上了多余的罪名,还惨死在第二个凶手手中。”
“那么,彰,”我接着提出理所当然浮现的疑问,“第二幕呢?你认为是谁杀了希美崎?是甲斐,还是事件的‘第二个凶手’?”
“这个嘛,”少年用左手拿着的拐杖,轻轻敲了一下地板,“好,现在就让我们来回想第二幕。这次就请教名望奈志先生吧,您还记得那个事件吗?”
少年的语调跟父亲有几分神似,稳健而且威严,听起来跟他俊秀的容貌与声音非常不协调,却又好像很相称。
“当然记得,”名望用前所未有的紧张声音说,“第二幕的舞台在湖上的……”
“那个叫‘海兽喷水池’。”
“对,兰被勒毙的尸体,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虽然无法推定出死亡时间,但是,深月在凌晨2点时,看到走道上的灯亮着。凶器是仓库里的尼龙绳,并且模仿《雨》的第二段歌词,用这个家里的信纸折成纸鹤,夹在尸体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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