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棒槌学堂·出品
“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能拿得到啰?”枪中瞥了桌上的概略图一眼,露出困扰的神色,把手臂抱在胸前。
刚才本来想开口说话的深月,又把视线朝下,沉默了下来。
她到底想说什么呢?
当我也发现了她的样子有异。
“深月,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被枪中这么一催促,她才拢拢垂到胸前的长发说:“老实说,”她缓缓拉起视线,“昨天晚上睡前,我也从房间窗户往外看过。因为一直睡不着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打开了窗户……”
“哦,”枪中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放下抱在胸前的双手,“你看到凶手了?”
“没有。”
“那么……”
“我看到灯光,好像是一楼走道上的灯亮着。”
枪中又低头看桌上的概略图,我也赶紧跟着看。
深月的房间隔着中庭,面对着我的房间,也就是在左边突出部的最前端位置。
从阳台那边的窗户向往外看,的确可以看到左前方的走道。
“你记得是什么时间吗?”
枪中这么问,深月将双手轻轻贴在胸前,喘不过气来似的,用力上下抖动纤细的肩膀,说:
“半夜2点左右。”
“咦?你还好吧?”枪中担心地看着她,“脸色很差呢,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深月双手还是贴在胸前,缓缓地摇摇头。
“那就好。”枪中的表情蒙上忧心忡忡的阴影,但是他很快挥去阴影,说:“那时候你看到什么人影了吗?”
“没看那么清楚……只是觉得怪怪的,可是实在太冷了,雪又不断吹进来,所以我很快就把窗户关起来了。没想到会……”
深月紧绷着美丽的脸庞,缓缓地左右摇着头。
她那晶莹剔透的白皙肌肤,突然让我想到“白得有点病态”的形容。
我感到困惑,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对她有这样的感觉。
“那个走道上的灯,半夜应该会关掉吧?”枪中问的场。
“是的,当然会。”
“半夜2点钟左右,这个房子里的人会去温室吗?”
“不可能。”
“有没有可能忘了关灯?”
“不可能,鸣濑每天晚上都会检查所有的灯有没有关。”
女医回答每一个问题都非常肯定,枪中又把视线拉回到我们身上。
“你们之中,有没有人昨天半夜2点去了那个走道?”枪中问,“没有吗?既然没有人敢承认,那么,依常理来判断,走廊上的灯就是杀死兰的凶手打开的。”
没有人提出反驳。
“如果深月所说属实,那么,我们就根据这条线索来推测凶手的行动。凌晨2点时,凶手去了兰的房间。
那时候,房间的门闩不知道有没有拉上,也许没有吧,如果有的话,就是凶手把兰叫醒,让兰打开了房门。兰隔壁房是……”枪中看一下概略图,“是彩夏啊,彩夏,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不知道,”彩夏眨着大眼睛,用力摇着头,“我吃了医生给的药,很快就睡着了。”
“这样啊——总之,凶手一定是用什么借口,把兰骗到了屋外。至于犯案现场,目前还无法确定。
可能是把她带到走道再杀了她,或是在其他地方杀了她,再把她搬走。
总之呢,凶手当然会想找一个尽量远离其他人房间的场所来杀她。
不管怎么样,凶手在犯案时间前后开的灯,被深月看到了。
“凶手杀死兰后,大概是把尸体从走道上的门搬出平台,再从平台搬到喷水池的小岛上。把准备好的纸鹤夹在尸体腹部下, 再循刚才的路径回到屋内,把当成凶器的书放回图书室。
然后,再去破坏后门门厅的电话机。我想,应该就是这样吧。”
“不对。”这时候有人喃喃嘀咕着。
是甲斐幸比古,他弯着地摇着头。
“不对。”他又嘀咕了一声。
“嗯?枪中眼睛一闪,瞪着甲斐,“哪里不对?”
“啊,没有,”他放下摸着额头的手,猛摇着头。
鼻梁上湿答地冒着油汗,脸色比所有人都苍白。
给我的感觉是:
他好像有某种强烈的恐惧感。
“没什么,对不起,我在想别的事。”
枪中没说话,疑惑地眯起了眼睛。
甲斐虚弱地垂下头来,说:“对不起,我在想与案子无关的事。”
“你不用道歉,不过,如果想到什么,千万不要藏在心里,一定要说出来,好吗?”
“好。” 棒槌学堂·出品
“枪中,可以打个岔吗?”我说出当时突然想到的事,“凶手把尸体搬到小岛上时,一定会把衣服弄湿吧?所以……”
“你是要我检查所有人的衣物,如果找出湿的衣服,那个人就是凶手,对吧?”枪中抿抿嘴,轻轻耸耸肩说,“凶手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吧,才一条裤子,一个晚上的时间,用电热炉就可以烘干了。而且,他也可能是先脱了裤子才走进湖里的;鞋子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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