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越邸杀人事件_[日]绫辻行人【完结】(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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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中说得很有道理。

  我太急于找出凶手,导致思考短路。

  刚才信封那件事也是一样。

  “还有没有其他意见?”枪中询问大家。

  隔了几秒钟,名望奈志摇摇晃晃举起手,说:

  “我有意见,如果不说出来的话,你又要说除了我之外,凶手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怎么说呢?”

  “榊被杀的时候,我再不怎么不情愿,都得承认你跟铃藤、甲斐的不在场证明。这次,我想反驳你刚才说女性不可能把兰的尸体搬到那个地方的说法。”

  “你认为女性也有可能?”

  “没错。”

  “你总不会想告诉我,人有狗急跳墙的力量吧?”

  “别说笑了。我们假设兰是在走道上被杀的,那么,只要打开门把尸体搬到平台上,接下来就容易啦。只要让尸体从平台 ‘扑通’滑进湖里去,让尸体浮在水面上再拖走,让尸体浮在水面上再拖着走,根本不需要太大的力气。比较困难的是把尸体抬到喷水池雕像上,可是,女性还是有那种程度的爆发力啊。”

  “你说得也有道理。”

  “对吧?”名望看着深月跟彩夏的侧面,露出栗鼠般的前牙,说,“我并不是说她们两个是凶手,这房子里也有其他两位女性啊,”

  看来,名望怎么样都觉得这屋子里的人很可疑。

  我心中突然掠过他昨天说的“禁闭室里的狂人”,不禁全身冒出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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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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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到下午1点,会议就结束了。

  结果,只能依据深月的证言来判断,犯案时间大约在凌晨2点钟左右,其他就没有任何收获了。

  最后,枪中又提出为什么凶手这么执著于“雨的模仿杀人”这个问题,但是,还是跟昨天一样,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解答。

  的场小姐问我们要不要吃午餐,没有人说要。

  连昨天还食欲旺盛的忍冬医生,都很没胃口似的摇着头说“谢谢你的好意”。

  女医担心地说,晚餐之前不吃一点东西,对身体不好,建议我们在下午时吃点甜点。

  枪中同意了,于是大家决定在下午2点半到餐厅集合。

  解散后,大家所采取的行动大约可分为两种形态。

  一种是不想独处的人;一种是想独处的人。

  前者是忍冬医生跟名望奈志、深月、彩夏四个人,他们并没有事先商量过,只是不约而同地留在沙龙里。

  枪中说要一个人好好思考,回自己房间了:

  甲斐也一脸憔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应该也算是后者吧,只是有点担心深月,又在沙龙里待了一会儿。

  后来越来越受不了屋内沉重的气氛,在枪中走后没多久,我也跟着离开了。

  回房途中,我突然改变主意转往楼下的礼拜堂。

  我知道一个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可能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可是,我一定要去那个地方,才能整理我充满疑惑而混乱的思绪。

  礼拜堂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跟昨天下午一样,坐在前排右边的椅子上,再度跟在微暗彩色光中凝视前方的祭坛耶和华对峙。

  半地下构造的圆顶礼拜堂外的狂野风声,越来越凶猛。

  “‘下雨了,下雨了。’”

  今天早上在海龙小岛上,就近看到兰的尸体时,有一种突兀感不断刺痛着我心中的一隅。

  所以,我断断续续小声哼唱着那首歌,努力将那种突兀感拉到心的表面上来。

  下雨了,下雨了。

  再不愿意也在屋里玩吧,

  我们来折色纸,来玩折纸游戏吧。

  这是《雨》的第二段歌词。

  虽然还是搞不清楚凶手的目的,但是,凶手在第一次杀人——杀死榊之后,的确又在第二次杀人时进行了北原白秋的“雨的模仿杀人”。

  尸体旁用“色纸”(信纸)折的纸鹤,就是进行模仿杀人的道具。

  可是——(没错,就是这个可是)。

  可是,既然这样,凶手为什么必须把尸体搬到海龙背上呢?

  昨天发生的案件,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

  如果凶案现场真的是那个走道,那么,如名望所说,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都可能把尸体搬到小岛上。

  从走道通往平台的门,只要从内侧按下门把上的钮,就可以轻易打开或锁上。

  所以,只要算好烘干衣服、鞋子的时间,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做到这件事。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做这种事呢?

  把尸体搬到湖上广场,不但跟“雨的模仿杀人”毫无关联,甚至跟《雨》中的歌词相互矛盾。

  《雨》中的歌词是“再不愿意也在屋里玩吧”,既然是“在屋里……”,那么,第二具尸体不应该在屋外,而是应该在建筑物中啊。

  我的头脑中不断反刍这个问题,可是,不管想多少次,还是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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