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得这么肯定。也许那家伙几小时前就钻迸了小姐的房间,所以,他鞋上的泥全干了。并且,他是用脚尖跑的,我紧随其后,没听到一点脚步声。”
“不管怎么说,这案子马上就要清楚了。只要天一亮……”那桑侦探很自信地说。
以上是鲁雷达比通过笔给我讲述的事件。11月2日,我到格兰弟公馆后,鲁雷达比带我来到庭院。当我们穿过正面广场,向大门口走去时,听到后面有开窗户的声音。回头一看,公馆二楼左侧的一个窗户打开了,一位脸色发红,没有胡须的陌生男人正在向外张望。
“那不是阿萨·兰斯吗?”鲁雷达比嘀咕道。他转身低头大步向外走去。嘴里还不住地说着:“这么说,昨天夜里,兰斯也住在公馆了?他是为什么来的呢?”
我问鲁雷达比,“阿萨·兰斯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是美国人,住在费城。对了,他也出席了那次爱丽舍宫的宴会。他和博士一家的关系很密切,听说还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呢。一次奇璐德小姐乘坐马车时,马惊了,是他冲上去拉住了马。真奇怪,他应该早就离开法国。回美国去的。看门人贝尔尼夫妇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这时,我们已经来到看门人的小屋,鲁雷达比马上问看门人阿萨·兰斯是何时到公馆的。
“什么,兰斯先生来了?我一点也不知道。那一定是昨天夜里来的。兰斯先生喜欢步行,不喜欢我们派马车去接他。他从来都是在村里的车站下车,然后穿过森林,走到公馆来。”
鲁雷达比转过身去,问看门人的妻子:“那个鼻镜,是在地角缝中找到的?”
“是的。”
“谢谢。今天晚上的事,拜托了。”鲁雷达比又再三叮瞩看门人的妻子保守秘密。
接着他又告诉我为什么托我送枪来。“今天夜里,我要等着凶手出来。”他说,“昨天晚上,我正要休息,巴尔克教授到我房间来说,明晨——也就是今天早晨,他有急事必须去一趟巴黎。我问他是什么事,他说这绝不能告诉我。只是,他隐隐预感到奇璐德小姐又要发生什么危险,他请我多加关照。我问他为什么有这种预感,他说,他一离开公馆,奇璐德小姐就要出点什么事,这次,恐怕也不会例外。是啊,黄屋出事的那天夜里,他就不在公馆。走廊追凶手那天,他也不在。巴尔克教授对他走后小姐的安全十分担心,他希望我能保护她。
“而且,我有证据。奇璐德小姐已经邀请凶手今天夜里去她的房间了。”
“刚才我不是对你讲过,奇璐德小姐桌上有封信吗?就是凶手留下的那封,后来,被小姐收起来了。如果凶手在信中写道:‘希望最近有机会见到你’;那么,在巴尔克教授去巴黎后,她就会马上又发出信号‘今晚见面’,……”鲁雷达比笑了起来。
五 犯人出现在深夜
那天晚上,六点半钟,我们悄悄离开鲁雷达比的房间,蹑手蹑脚地向“直线走廊”左侧的尽头走去。通过了楼梯口平台,丹格森博士的房间,在建筑左侧.有一条通向塔楼的通道。在进入通道之前,是阿萨·兰斯的客房。这个客房的门与那天晚上杰克大叔看守过的窗户遥遥相对,所以,站在这里,可以通览“直线走廊”的全部动静。
“怎么样,拂晓时开始行动?我负责‘拐角走廊’,你听到我的信号,在阿萨·兰斯的门前守候。”鲁雷达比吩咐着,把我带到门左边一间三角形的小黑屋。这三角形小屋的门上安着玻璃,所以,可以把走廊的一切尽收眼底,是侦探最理想的隐身地点。计划好了之后,我们返身向回走。经过奇璐德小姐的房间时,门开了。负责晚饭的厨师从里面走出来。我们无意中从门缝向里膘了一眼,刚巧看到奇璐德小姐故意把什么碰倒地上。而在丹格森博士低头捡东西时,她迅速地把一个小瓶中的药粉,倒人了博土的酒杯。
看到奇璐德小姐这奇怪的举动,鲁雷达比显得无动于衷,他只字不提刚才小姐的举动,只顾继续布置夜里的行动方案。我的任务是,吃过晚饭,便潜入那三角小屋,不发现异常,就一直在那里待命。
“明白吗?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凶手如果不是从‘拐角走廊’,而是从其它什么地方去小姐的房间,一定是你发现的。你通知我的方法是,解开你那边的走廊第一个窗户窗帘的束带。那样,窗帘会自然垂落,遮住窗户。我站在‘拐角走廊’的窗边,能看到那边的所有窗户,我看到你的信号后,马上到拐角处。”
“你说,那家伙今天晚上一定会来吗?”
“这一点嘛,我毫不怀疑。今天早上十点半,奇璐德小姐找了一个十分合适的理由,给照顾她的佣人放假二十四小时,并请博士睡在隔壁的接待室。博土很高兴地答应了。今晚,她可以一个人自由行动。”
“那么,我们刚才看到的奇璐德小姐奇怪的举动,是她在博士的杯中放了安眠药?”
“是的,我想是这样。”
“今天夜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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