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所哑然望着若无其事说着话的星影氏。
“您说谜题已解开,是指凶手如何出入密室之方法?或者凶手之名?......”
“两者都是。”星影氏简短地断言道,悠然地抽烟斗。
“没有共犯吧?”
“没有。单独便能做案。只要明白进出方法,凶犯之名,自然便能明白。”
“进出方法?究竟从哪进出?门是关闭的。此外与外部有联系之处,只有天花板的换气孔、下水管、自来水管、瓦斯管而已。不可能是下水管吧?”
“不是。”
“瓦斯管?”
“不是。”
“那么是通气孔?”
剩下的孔道,便只有天花板的通气孔了。但是二十公分见方的孔道,凶手既无法进入,更无法搬入尸体。
果然,星影氏大大摇头道:
“不是,凶犯又不是侏儒,也不是猴子或蛇。他是五官发育正常的成人;因此,绝对不可能由天花板进入。何况想到下水管,更是愚不可及。进出口在别处。”
田所巡官侧侧头,露出不解的表情。两扇房门都上锁,窗户双重,中间还有一层铁窗。再加上通气孔被否定,那么不是没有通道了吗?但是,星影氏却言之凿凿地认定凶手进入解剖房,又走出。难怪,田所会说这是谬论。
“虽说是反驳您,但这么一来就没有进出之处了......。”
当田所说时,水源刑警由秘书带领,边擦汗边走进来。他向熟识的星影氏做个注目礼,便坐到田所的身边:
“听说您在这儿,便急忙赶过来了。有一件事想向您报告。”
“什么事?”
“有关尾曲的事情。”
水源刑警,仍然气喘如牛地说:
“我听到他在战争中驻守过菲律宾。于是去找当时同一排的前上等兵和前中士班长,打听他军队里的事情。”
“恩。”
水源欲报告什么,田所一时亦弄不清楚。
“据说尾曲在部队一直属于野战炊事班,担任屠杀牲畜工作。战争结束时,他的剥皮、剁肉、刮骨技术,进步到不输专业屠夫的程度。”
“什么?”巡观不知不觉提高了声调。
从没想过,那个工友竟有如此技术。那么,将香月惠美杀死分尸的人,尾曲的可能性便可成立。
“可是他无钥匙。怎么能进出解剖房?这一点如何处理?”
“有关进出解剖房的事,星影先生现在就要告诉我们。你也好好恭听。”
“我也很愿意洗耳恭听。”水源刑警改正坐姿郑重地说。
“你们两位,似乎一开始便陷入凶手所设的圈套,迷失了侦查方向。”
“......”
“例如,要是浦上为凶手,他为何把尸体搬入解剖房,加以分尸?因为钥匙持有者只他一人,嫌疑当然会落他身上。只想到这一点,应可明白他并非凶犯。”
被这么一点,的确如此。
“欲明白案件真相,需避开凶犯所设圈套,重新审视案件才可。谜团应不难解开。这么说还找不到谜题吗?”星影氏露出戏谑笑容,轮流观看两人说道。
9、
“田所君,你想过这一点没有?”
“哪一点?”
“譬如,凶犯为何不把解剖台上的全部纸包,放入记录桌下橱柜里?”
“......”
“或者,从反面想亦可。”
“从反面去想......。”
“也就是说,为何只放身体和左手掌。”
“我是认为,他正在处理的途中,突发事故,不得不中途放弃逃逸。”
星影氏立刻抓住话柄,质问过来:
“稍等。刚才你说凶手为‘他’是否有显示凶手为男性证据?”
“没有。”巡官赶忙否定道。
“凶犯可能是女性呀。那么你们调查过,突发事故为何事?是否夜间巡逻人的脚步声,或者其他紧急因素?”
“调查过了,但无法确定。”
“还有,凶犯为何把尸体切成那么小块?假定是企图把那些包包拿到邮局寄送。身体的那一大包,如果能通过邮局窗口,比身体重量、体积都小的脚部,手臂部分,又何必切成那么小块。又何必花那么多时间去切断与包装?”
的确非常有道理。
“还有。凶手进入第一、第二道门的事不提他。但是,匆忙逃逸之际,还把第一、第二道门上好锁才逃,又何故?不是很不合理吗?”
“......”
星影氏说得十分清楚,巡官静静倾听。
“若是这些疑问,能提出完整解答。密室之谜,便能毫无疑点地解开了。”
“您既然已明白凶手是谁,和犯行方法,就请不要让我们干着急,告诉我们吧。”
星影氏听到此话,掀起唇角,露出怜悯、藐视或两者都可解释的表情说:
“凶手在包尸体中途,放弃不做了。看到此情况,你们将做如何推想是很自然的事。凶手的目的就在此。”
“嗬?”
“凶手一开始便没有把尸体全部包装起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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