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东条宪司说什么来着吗?”
“他笑着说:‘这儿倒便宜呀。’”
“你们有这么深的关系以后,你的生活有了保证了吧?”
“那不就是爱情的证据吗?”
“他给你多少钱呀?”
“说好了每月五万元,可是房租就得两万元,所以我并得不了那么多。”
“你就甘心情愿过这种生活吗?”
“不是这样,我们决定要结婚的。”
检察官的两只眼睛,在眼镜里边闪闪发光。
“我这样说也许有点那个……,男人想引诱女人的时候,说什么‘咱们结婚吧’,是经常使用的一种手腕。你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吗?”
“知道。”
“那么,你说你们要结婚,是怎么回事呢?”
“他说他准备和他的妻子离婚。开始也许只是男人常说的一种套话,但后来他的态度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在去年十一月他对我说:‘请你再等我两个月。’”“那是怎么回事呢?”
“他好象已经觉察到他妻子另有情人了。要是抓到确凿的证据,当然就成为离婚的理由。他还说,若是对方有错误,连生活费也可不必给她了。”
“与此同时,你这方面不是也有需要做出决定的事情吗?比方说,象另外还有人向你求婚什么的。”
“这事的确是有的,对方是一个住在仙台的人。他到我们公司来的时候,好象一眼就看上了我。他好象还委托侦探调查过我的品德呢。他第二次来东京的时候,就向我提出了求婚。”
“他是在知道你和东条宪司有那种关系的情况下向你求婚的吗?”
“是的,据说我和他死去的妻子长的很相象。我要是别人的正式结婚的妻子,也就干脆吹了……可是若是现在这种关系,他还不死心呢。他说:‘过去的让它过去吧,我什么也不说,今后和他一刀两断和我结婚吧。’”“那么,你的态度呢?”
“当然,我是动过心的。我和他是从心里相爱的。咳,我毕竟是个女人呀!一说结婚,无论如何是要动心的。”
“这件事你向东条挑明了吗?”
“是的……”
“结果怎样呢?”
“他正在委托私人侦探刺探康子的情人的情况,但就是抓不到对方的把柄,叫我再等一等。”
“这期间,仙台的求婚者是怎样说的呢?”
“他说因工作关系,必须到美国和法国去一趟,大约要去两个月,预定一月底回来。叫我在这期间好好考虑考虑,到时候再答复他。”
“那么说,东条宪司也认为自己若不进一步采取积极态度,就有失去你的危险吗?”
“我想他是有这种担心的,他曾经屡次叮问我;‘这样下去,你真的要离开我和他结婚吧?’”“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说实在的,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记得我回答他说:‘假如你不和我结婚的话……’”“就是说,你是爱东条宪司的,所以借此机会激励他一下子,促使他下决心和你正式结婚。但是,若是办不到这一点,就和他分开,和仙台的求婚者结婚。你那时的心情是这样吧?”
“是的……”
“这么说来,东条宪司越是爱你,就越是焦急罗。他对他妻子的品性有某种怀疑,但还没有抓到确凿的证据。从他急切的心情来说,无论如何,在一月底以前也要抓到,是吧?”
“我想是这样。”
“你没有问过他,那个私人侦探为什么调查不出来吗?”
“那个侦探是个笨蛋吧?要不然就是个财迷,故意拖拖拉拉地把调查工作一味拖延下去吧?——我这样问过他。”
“东条宪司怎样回答你呢?”
“他说他也有这种想法,而且还质问过侦探。可是那个侦探苦笑着说:‘你的夫人好象对这点也非常敏感,好象意识到了有人跟踪她,每逢外出的时候,一定到百货商店,上上下下地坐几次电梯。这样一来,一般的尾巴都要被她甩掉的。”
这个证言若是属实的话,的确有一种微妙的暗流在东条夫妻之间流动着。某种形式的破裂,恐怕是在所难免的了。可是,无疑他们夫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要为此而双双丧命的……在我沉缅于这种感慨之中的当儿,检察官仍在毫不停顿地继续他的询问。
“东条宪司在被害之前,告诉过你池要去大阪出差吗?”
“是的。”
“你问过他详细的日程吗?”
“他说坐十六日的夜车动身。我本想到车站去送他的,但被他制止了。他说坐哪趟车还不一定,而且在这种时候万一叫别人看见就糟了。”
“在这种时候——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正在设法把责任推到妻子身上进而提出离婚诉讼的时候,自己反而露出破绽,那就糟了。”
“那么,你和他最后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那天的前一天,他大约在七点钟来到我这里,九点半前后回去的。看样子他好象有什么心事,可是他对我说他大概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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