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 脸、粗粗的眉毛。这叫珍西宝(1)发型吗?她剪了一头男生般的短发,穿着船形领的
黑色运动衣配上宽松的牛仔裤。她紧盯着我。
‘我找三浦靖史。’
‘靖史吗?对不起喔,他还在睡觉呢!’
我听了傻眼。他的作息完全颠倒。
‘没关系,去叫醒他。’
‘不会吧!我去叫他啊?他有起床气耶,我不要啦!’对长辈讲话这么没大没小,我猜她
就连打工族都当不成。
‘你是谁?跟三浦是什么关系?’
‘我是在下雨的晚上被人捡到的小猫咪,喵喵。’她闪烁双眼,做出招财猫的动作,
看来脑筋有点问题。
我懒得跟她说话,硬是闯进玄关。
‘你给我走开。我去叫醒他,不用麻烦你。’
女子的脸色变了。
‘喂,大叔,你想干嘛啊?’
‘不用理我,我是他的亲戚,有事找他。’
‘有完没完啊,搞什么?住手啊!’
我用蛮力推开女子,胡乱脱下鞋子,大步走进房间里。
‘我要报警喔!’女子冲出门外。随便你,我并没有撒谎。
室内果然脏乱不堪,跟垃圾堆差不多。流理台上外送披萨和罐装啤酒的垃圾堆得高高
的,都已经这个季节了,还飘荡着酸臭味。木板地面堆了装满烟蒂的烟灰缸和随手乱扔的
衣服,以及杂志和便利商店的塑胶袋,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没有隔间的开放式房间变成
这副德行,真令人看不下去。
我拍打穿着棉衬衫睡死在床上的男子,打醒他。
‘起来!我有话要说。’
三浦靖史长出胡碴的脸总算睁开眼皮,眼角堆了眼屎。他以漫无焦点的眼神看我。
‘老头,你干嘛啊?突然跑到人家家里——’他说到一半嘴巴突然僵住了。眼睛眨也不
眨,紧盯着我。
我许久没看到他了。过去被誉为‘文坛顽童’的脸庞,下巴附近的肉已经松弛了,因
而伴随着有些粗鄙的氛围。
某种东西在我的心中弹开了。在蓄水池的堤防下醒来,在黑夜中狂奔呐喊,当时那野
兽般的记忆苏醒了。我抓起三浦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的眼前。
‘好久不见呀!可别说你忘了我是谁。看你有好久一段时间乖乖没惹事,现在终于露出
本性了!现在马上给我招供!礼拜五绑架又杀害孩子是你干的吧?’
三浦的脸上瞬间失去血色。
‘姐夫,别闹了。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敢说你不懂!’我没有松懈手臂的力道,往后扭转他的脖子。地板上摊着昨天的
早报,上面刊着富泽茂的照片。
‘这份报纸是什么?装蒜也没用!’
‘啊啊,你说那份报纸啊?’三浦气喘吁吁回答:‘姐夫,原来你发脾气是为了这件事
啊?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跟这个绑架案没有关系啊!’
‘别再叫我姐夫!’我用力勒住他的领口,三浦痛苦地痉挛着。‘你跟绑架案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会看这则报导?’
‘因为我是隆史的父亲啊!’三浦死命抗辩。‘身为亲生父亲,我应该有权利关心隆史
的 安危吧?’
‘闭嘴!隆史是我的儿子。’我拉起三浦的身体,直接将他的头摔向地板。
三浦几乎不做任何抵抗,撞了头发出丢脸的叫声。我揪着他的耳朵,从地板上拉起他
的头。
‘招供吧!’我的嘴巴贴在他耳边怒吼。‘快承认你杀了孩子!’
‘我什么也没做。’
‘快说吧!这是为你好!’我再次抓起他领口,赏他巴掌。‘是你杀了孩子,已经出现
目击者了。有好几个人在狭山公园看到你的GOLF车’
不一会儿的工夫,三浦的脸便肿起来了。他的鼻孔流出血来,然而,我感觉不到一丝
同情。我认为这样还太便宜他了,我不断拍打他的双颊。
‘听好!如果你不说,我替你说好了。你打算从我们夫妻这里强行夺走孩子,你唯一的
目的就是把隆史夺回自己手中。你要求赎金,只是为了假装成绑架案而已。就算拿到六千
万,你也不打算把孩子送回家。你渴望再次成为隆史的父亲。不过已经太迟了,隆史不再
是你的孩子,他是我跟和美的孩子。什么血缘关系?对我来说根本没屁用。你没资格当父亲
。最大的败笔是,你根本分不清谁是你儿子。你搞错隆史,抓走别人家的孩子。这世上有
哪个父亲会分不清自己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抓走之后你终于发现这个失误,却不知该怎
么办,于是只好杀了孩子。怎么会有人这么惨忍?你打算怎么向被害者家属道歉?而且还想
把责任推给我!我告诉你,你是人渣!最下贱的人渣!从今以后,我会让你得到相对的惩罚,
做好心理准备吧!’
‘山仓先生,住手!’
背后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一回头,我发现久能警部站在门口。他的身后是刚才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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