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在录影带里脱衣服的女生强吧!’
‘你这话有歧视的味道。’我说:‘她们所做的事至少是在自己能负责的范围内,没
有给别人带来麻烦。’
‘什么嘛!你自己说的话才充满歧视的味道,好像征信社是社会的毒瘤。’
‘我从没这么说过。’
‘说大话的人最让人讨厌。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来找我们调查的委托人,
很多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有道德形象的人,但是脱掉一层假象后,他们和宫内厅(1)那
些无聊的人没有什么差别。’
没想到她有自己的一套看法。这个女生和我在三浦家看到的女生,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不管怎么说,我好像有必要改变对这个女生的看法。
‘你为什么会选择打这种工?待遇比较好吗?’
‘这当然是原因之一。’她好像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太尖锐了,所以态度缓和了许多。
‘我现在在社会研究室学习,专攻都市论。我是为了明年要提出的论文,所以到征信社做
实地调查。我这样说会不会太耍帅了?’
‘噢!’这倒十分让人意外。
‘学生的身份对这个工作而言,有加分的作用。因为我是女大学生,所以大多数人都
不会加以防范,老经验的大叔侦探问不出来的事情,我却可以轻易问到答案。虽然这样的
工作不是我的兴趣,也没能得到多大的好处,但是可以互相得利,所以我也做得很开心。
’
‘是吗?’我内心暗自佩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是该进入主题的时候了。‘所以
他们派你到三浦靖史的身边,调查他的一举一动吗?’
她的眼神露出警戒的神色,话也变得谨慎起来。
‘我和三浦先生是大学的朋友介绍认识的,和我在征信社打工无关。因为他是对都市
论有兴趣的作家,或许可以提供一些资料给我作研究参考,所以我常常去拜访他。’
‘这只是表面上的借口吧?星期一我去三浦家拜访时,那天的你怎么看都像一个举止轻
浮的女人。你一定是知道我的来历,所以故意隐瞒身分,对我演了一出蹩脚戏。这就是你
调查三浦的证据。’
她好像被逮到把柄了似的垂下眼睛,轻轻地摇了头,说:
‘很抱歉,我不能回答你。泄漏调查的内容给第三者是违反规定的。’
‘这么说,你承认你接受“昭和综合征信”的指示,调查三浦了?’
她装作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开始低头专心吃提拉米苏。但我不吃她这一套,继续问道
: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得到你打工的地方吗?你或许想不透。我告诉你吧!这件事其实很
简单,我偷瞄到我岳父拿在手中的调查报告书上的公司名称,然后再从电话簿上找到住址
。’
本间万穗的手没有停止,但是我相信她确实听到我说的话了。
‘委托人是“新都广告”的专务,门胁了壹,七年前去世的三浦妻子的父亲,也是我
的岳父。我想你们一定也调查了他在大阪的生活,不过,你应该是三浦回到东京以后,也
就是今年夏天才开始参与调查的吧?或许你用了什么下流的手段接近他,所以能够自由进出
他家。本来这项调查应该是没有结束期限的,但是现在被调查的对象死了,你的这个工作
也等于结束了。对了,发现三浦尸体的人不就是你吗?’
本间万穗终于抬起头。她的表情很古怪。
‘你为什么问这个?’
‘你当时固执地按了很久的门铃吧?我从门上的窥视孔看到你的脸了。’
她吓了一跳,手上的叉子掉落在桌上。
‘莫非你就是……’
‘很遗憾,不是我,杀死三浦的另有其人。为了让警察了解这件事,我在警察局里解
释到半夜。’
本间万穗松了一口气,肩膀也垂下来了。也许是因为害怕吧!她的脸色很苍白。
‘不要吓我。我以为你要来杀我灭口。’
虽然她很逞强,但毕竟是女孩子,无端被卷入杀人事件,一定会心生恐惧。我比她年
长许多,或许该为了让她产生恐惧感而向她道歉。
‘对不起。’
‘没关系啦!’她伸直背,脸上恢复坚定的表情说:‘不过你已经知道这么多,应该够
了吧?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们交给我岳父什么样的报告。’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能泄漏调查的内容。’
‘拜托你。’
‘不行。’
我把手放在桌子上,说:
‘这样低头请求也不行吗?’
本间万穗仍然固执地摇了头。
‘你真的很固执。’我忍不住这么说。
‘这不是固执不固执的问题,我有保守秘密的义务。’她的语气急躁,显然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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