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力气和他们说话吗?’
‘嗯。’
‘那么,我就让他们进来了。’
医生走出病房,接着进来病房的两个人都是我熟悉的人。不用说也知道,那两个人是
久能警部和法月纶太郎。
‘你的伤势好点了吗?’法月说。
‘听说缝了十二针,不过,好像不是很严重。’我坐直上半身,把枕头塞在背后。‘
好像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
久能双手贴着裤管,低着头说:‘有我们在旁边,竟然还让你发生这种事情,实在非
常抱歉。虽然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但是我们的反应还是太慢了,万一造成无法弥补的事
情就糟糕了。所幸你的伤势不严重,但是,我们还是深感抱歉。’
‘算了,不必道歉,是我自己冲出去,才会变成这样的。我不打算责备任何人。对了
,路子小姐呢?她怎么样了?’
‘刺伤你以后,她就失神了,毫不抵抗地接受我们的逮捕,我们也立刻把她带回杉并
署。她的情绪极度不稳定,目前还不能接受我们的侦讯。等她的情绪平静一点以后,才会
对她展开调查和问话。’
‘她一定会被问罪吧?’
‘关于绑架这一部分,因为不涉及勒索,如果孩子的父母不提出告诉的话,应该就没
有事情。但是,关于威胁和伤害的部分,警方不可能不处理,所以最后可能以缓刑的方式
结束。’
我忍不住叹气了。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对路子一点怨恨的感觉也没有。
话说回来,路子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吧?觉得她可怜的感觉,已经盖过怨恨的感觉了。
‘富泽太太的丈夫呢?’我转换一个话题。‘已经招供了吗?’
听到我这么问,他们两人先是面面相觑,然后法月才转向我,脸上露出有点胆怯的表
情看着我,说:‘是这样的,山仓先生,关于这件事,有一点我必须老实告诉你。’
‘什么?’
法月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转头对着门那边叫道:
‘富泽先生。’
门开了,富泽耕一站在门口。他就站在入口处,眼神困惑地看着我,然后深深低下头
来。隔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对我说:
‘请你原谅贱内。她是因为孩子死了,受到强烈的打击,才会迷失了自己,绝对不是
有意伤害你的。我会负起所有的责任,请你不要责怪她。’
我迷惑了。富泽耕一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以杀人罪被逮捕、被拘禁起来吗?为
什么他不仅没有被戴上手铐,还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站在我的面前?我想我该不是在做
梦吧?还是手术的麻醉药还没有完全消退,所以自己还在浑浑噩噩之中?
整理一下心情后,我问法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富泽先生商量,请他和我演一场戏。’法月说:‘他并不是杀死茂和三浦靖史
的凶手,昨天晚上我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没有根据的事情。’
我不是很明白法月说的话的意思。但是,被设计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所以我板起脸,
要求法月说清楚。
‘为什么要演那样的戏?’
‘当然是为了救隆史,为了把路子小姐激动的情绪从你身上转移开,才演那一场戏的
。所以借高利贷、三千万保险金什么的,都是临时想到,随口说的,实际上并没有那些事
情。还有,富泽先生有很确实的不在场证明,反过来说,就是他根本不可能杀害茂。发生
在中野的三浦靖史的命案也一样,不可能是富泽先生做的。那时富泽先生是应我的要求,
才会承认自己犯下杀人的罪行。我拜托他,不管我说了什么,在他太太面前,他都要全部
承认。’
‘真的是这样吗?富泽先生。’
富泽默默地点了头。
‘如果不是富泽先生帮忙,我的计策就无法成功了。’法月继续往下说明:‘知道自
己的丈夫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对她来说一定是很大的打击,她的怨恨之心或许会暂时从隆
史身上挪开,转移到自己丈夫的身上。就算没有把怨恨转移到自己丈夫的身上,情绪也会
变得极度不稳定,让我们有机可乘,这样就有机会救出隆史了。虽然山仓先生不幸受伤了
,但是,我认为我们的作战算是成功了。’
我把视线移到富泽的脸上。他仍然站在离门口一步的地方,也仍然低垂着眼睑,一副
甘于做配角的模样。
我忍不住说:‘路子小姐太可怜了。我受伤的事情也就算了,但她受到的精神打击,
让她到现在都还不能接受侦讯,这都是你们演的这场戏所造成的吧?’
富泽慢慢抬起头,说:‘应该是吧!’他的口气显得很平静。‘不过,山仓先生,我认
为路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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