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早春阳光的照射,主任说:“今后怎么做?”
“唉……” 棒槌学堂·出品
“我们都没有遗漏什么东西,现场保存完整。江津子也只有数分钟空白时间。凶杀时刻,并无可疑人物出入这条小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说着环顾四周。做了大半天徒劳无功努力之后,仍然不愿放弃。木曾了解主任此刻的心情。
附近并无泥沟,也没有小河。搜索执行得比昨夜更彻底。人手增多,又加上搜查器的使用。虽知无用,天花板上不用说,连屋顶、屋檐水管内、钢琴内部也都一一检查。并在有计划隐藏之假定下,家具装潢类都施于仔细检查。庭院树木的枝干都详细检查过。
鉴定员还根据解剖结果,取来十公分左右刀刃的实物小刀,往各方向扔,再去搜查掉落地点。
结果,凶器却依然没能寻获。对于无物证的嫌犯,法律十分宽大,所以现在江津子是安全无虞的。
“只有一点,”主任注视着脚下说,“可以去想。”
“那一点?”
“共犯。有没有帮助江津子的人存在。”
“那是谁?”
木曾探视主任的脸,主任依然低着头走。
“跟我一起来。我对这类事最感棘手。”
六十五、六岁,自称江津子母亲的老太太,跪坐于玄关迎接主任和木曾。其实他们之间已经很熟。
“还要调查什么……”
“一点点,我们想问孩子一些小事。”主任难于启齿似地说。
“找加代子吗?”
“只是一点事,她在吗?”
“在,大概在楼上自己的房间。因为我不能跟她玩,所以……”老太太说着瞥了一下搜查过后尚未整理的房间。
主任避开不看杂乱的房闲道:“那么,再度打扰了。”
他说着促木曾走上熟悉的阶梯。
楼上四叠半榻榻米大的是她的房间,早上木曾也曾经来过。南边开窗,光线充足,是个清洁舒适的房间。宽大的柜架井然有序地摆满着各色各样的孩子玩具、画本等,显然江津子的教导相当严格。他边拿下摆设,翻开积木箱时,边对自己生气,心里想着:我非做到这个地步不可!
进这个房间前,主任再度说:“我对这件事,真的很棘手。”
加代子正坐在小桌前,摊开画纸用蜡笔绘画。
主任和我坐到小桌旁时,她稍露害羞的微笑,却没有停手。
“加代子小妹妹画得真好啊!”
说着主任探身看画。周围的墙上也有用图钉钉住的两三张画。也许绘画是她的拿手功课。热衷于涂抹的手,显然地意识到我们的两对眼晴。
她在纸上用力涂抹,正在描绘人头。鹅蛋形,脸庞细长,眼睛超越了蓬松头发。由颈脖长出的双手,往水平方向伸直,手上戴着刺纹似的手表。红色洋装、绿色窄裙,大概不中意布料颜色,又用另一色重新涂抹。白钮扣三只。然而没有空白可画了。孩子以困扰的目光瞥了一下主任。
“你画谁?”
“妈妈。”
“妈妈穿好漂亮的衣服。”主任非称赞不可。
“还有更漂亮的衣服哩,我也有,口袋绣有兔宝宝。”
“真的,妈妈买给你的?”
“嗯,月亮送给我的。”
“月亮?”
“是啊,听说月亮最喜欢我。月亮住在天上,很远很远的地方。比东京、美国还远。伯伯,你去过没有?”
主任苦笑着摇头。木曾默默地倾听他们的对话。
六岁女孩,这个女孩和家里的久美子同年。
“加代子小妹妹,”主任做出微笑望着她,“你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你说你到隔壁去看电视。”
“那边的伯伯每天都让我去看电视,我最爱看卡通。”
“嗬!那么加代子在看卡通影片时,妈妈跑进来说,家里发生大事,请人去救的事你还记得吗?”
“那个叔叔怎么样了?”
“他被小刀割伤。那时妈妈拿一样东西交给你,叫你不要丢掉。有没有妈妈叫你好好保管的东西?”
孩子只默默地注视着主任。
“是不是忘记了?妈妈托你东西……”
孩子想起似地噘着小嘴低语道:“妈妈抖得好厉害。”
“然后呢?” 棒槌学堂·出品
“来了很多警察先生。”
“那,好像是一支小刀,妈妈一直在找。”
“我不知道。”
“想想看,伯伯也想看一看。”
“没有啊!”
“没有吗?是不是扔掉了?”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好好想想看。”
“不知道。”女孩的脸扭曲,欲哭的样子。
“主任,”木曾说,声音十分严厉,“没有用,别再逼了。”
“为什么?我们对所有可能性,都有追求的必要。”
“对于六岁孩子也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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