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搜索的……一个盲点,而孩子又在那个死角——”
“这个孩子,”木曾说,“绝对没有问题——因为有理由。”
“理由?”
“到外面说。”
木曾站起来,主任也跟着起身。离开房间的时候,主任回头说:“再见!加代子小妹妹。”
孩子没有回答,恐惧似地紧闭双唇。木曾的心阵阵作疼。
走到明亮的马路,两人便并肩走了。木曾个子高主任两寸。主任黑色大衣的肩膀,因灰尘而弄得白白的。
“那个女孩,”木曾边走边说,“命案当晚洗过澡,在主任带走江津子之后。”
“在家烧洗澡水吗?”
“在隔壁家。高中老师太太替她洗的。”
木曾说明道:这位师娘十分洁癖。她只想到,碰过死尸的江津子曾经紧抱住她,她便有沾有血腥味之感,无法忍受。事实上江津子的衣服沾有血迹。不知是行凶之际溅上的,或者扶被害人起来时沾上的。鉴定没有做出肯定结论。
“因此,便烧洗澡水了?”
“是的,当江津子娘家的妈妈与哥哥阵场医师赶来,我带她们到邻家时,孩子刚好洗完澡出来。”
“嗯。”
“在师娘看起来,这个孩子怪可怜的,所以便带进去一块儿洗澡的吧。娘家的婆婆哭着向师娘道谢呢!”
“她好像穿毛线衣和裤子。师娘替她脱衣!”
“师娘也替她再穿上,脱下后,毛线衣和裤子都叠得整整齐齐摆在一边。无论如何凶器不可能在她身上。”木曾断言道。
主任没有答腔。在光辉阳光下,他垂头落寞的背影,令人不胜唏嘘。两人的脚步一前一后地在沉默中踏着。
“木曾,”主任停止脚步说,“我们来个侦查会议。”
“在这个地方?”
木曾抬头。主任指一指面前的招牌。名曲吃茶“卡里娜”营业中。木曾表示同意说:“很好啊!”
主任领先推开店门。闲散的店内正放着古典音乐。
“现在开始,要如何着手?”
坐下椅子,主任大口地吐了一口烟说。茶桌上台灯的淡光照出他疲惫的脸庞。也许眼睛尚未适应,店内如同暗夜那般黑暗。
“凶器与动机——”主任押韵似地念着,把牛奶倒入端上来的咖啡。
“关于这件事,”木曾端起咖啡说,“昨夜我曾经想过,俊二与江津子之间,似乎有什么关系存在。这个‘什么’便是命案的动机。可是俊二出狱还仅仅一个星期。因此,关系可能在更早以前。”
“可是,自昨夜至今早探访的结果。她们只有丈夫表兄弟间的普通来往而已,江津子也获有罕见贞节寡妇之风评。”
“不,一定有人们所不知道的‘什么’。”
“如何去挖掘?”
“调查俊二的狱中生活。他俩间有没有通信,当然书信受检阅。但也能成为推侧彼等关系的材料。”
“有道理。” 棒槌学堂·出品
“主任请你尽快向监狱这一方面做连系,好不好?”
“你呢?”
“我有意去一个地方走一走……也许徒劳也不一定。”
“没有关系。去确定九十九个徒劳无功,便是发现一个非徒劳无功……”
主任说出十分含有哲学意味的感想。也许自己也有所觉,不免腼腆地笑出声来。
“真的,徒劳无功的事做得太多了,并且还有那个伪钞案子。”
“喔,那个案子怎样了?”
“川路君等在查办中。由于手法太幼稚,推测是孩子恶作剧的看法浓厚……”
“香烟店连谁拿来使用都没有印象?”
“是在打烊后数钱时才发觉。钱币伪造是麻烦问题,每天忙碌,正感人手不足时,还来这个棘手问题。”
等主任将咖啡一口喝干,伪钞题便就此结束。当时,他们虽然触及到连结两个案件之锁链之一环,却因较倾向“杀人”方面,而予以转移了。
两人的会谈中断了一下,音乐继续奏出优美曲调。主任闭上了眼。木曾低声说:“我曾经看过那个孩子——”
“当然,”主任闭着眼睛笑道,“孩子嘛,总会在街头玩。”
“不是这样看到。好像在很重要的场所碰见她的记忆。但是,在何处、何时见过她,没有一点记忆。自从昨夜,我就一直惦记这一点。”
“人嘛,偶尔总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譬如,在何处看到过相同事情啦,我以前也有过这种经验……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使你急得坐立不安。那么——”主任说着抓起帐单起身,“我先回分局立刻和监狱联络,如果有消息就太好了。”
打开店门,午后的阳光令人目眩。两人细眯眼睛,分开离去。
“我想请教你一件事,说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在上田高中会客室,木曾面对著名叫内山的老师说。因从金子刑警听到,在妙义山死亡的木崎精一郎遗体接运时,学校方面也派员参加。刚才在传达室打听到,其中有内山老师,于是便在此会客室会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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