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主任质问道,“征部说了些什么话?”
“内容我不大清楚。只听他说,真对不起,其实不必这么急。说后便挂上电话。”
“那是九点半的事情?”
“是的。因为他说要外出,我便替他拿鞋子。大概鞋子太小穿了半天没穿好,我便拿鞋拔子给他,他笑着说这双鞋不合脚。然后又说反正不走远,便穿上旅馆的拖鞋出去了。”
“他往火车站去的?”
“相反方向。二十分钟左右他便回来了。手上还拿着威士忌。看包装我便知道是在附近丸越食品店买的。”
听到这里,木曾便跳出门外去了。
柜台的电话响起,分局鉴定员叫主任。
“四角酒瓶中化验出大量氰化钾。指纹仍在检验中。另外望月分局来电话说征部太太已出发来了。”
“谢谢。”
电话完毕,旅馆老板苦着脸向主任说:“有预约旅客,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人被杀死了呢!”主任啐道。
“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丸越食品行的年轻女店员对木曾说,“大约九点半左右差不多打烊的时候,我正无所事事地望着外面,来了一位男客。他急忙地把七百元丢向柜台买一瓶亚里斯威士忌。”
“你还记得他的面貌?”
“——是的,瘦瘦高高。”
“什么?瘦瘦……?”木曾不禁慌张。他急切地再问道,“多大年龄?”
“大约三十五六岁。”
“声音应该有特征吧,嘶哑粗声?”
“不,属于细小清脆的声音。”
“服装呢?”
“穿西装。还有他穿着拖鞋,所以我想大概是附近的人。”
木曾痴呆般地听着这些话。真无法相信。主任,木曾都推断威士忌酒是嘶哑粗声的男人所购,投入毒药之后交给征部的。并且木曾更一厢情愿的认为,此男人即木崎江津子。
女店员继续道:“那位顾客接过威士忌后,还说睡前喝一杯是他最大的享受,然后宝贝似地奉着回去呢!”
“店外有没有人在等他。”
“没有,他是一个人进来一个人走出的。”
木曾的期待又落空了。他的推理崩溃。混淆的彼方究为何物。
他道谢走出。不合脚的皮鞋发出泄气声音。无端地想起,征部也买了一双与我相同不合脚的皮鞋。
这是个毫无意义的联想。
征部用吉太太驹江,不久便来到了侦查总部。
她确定丈夫尸体后,便如孩子般地嚎淘大哭。主任和木曾担任了问话工作。二人等她呜咽暂止。
“我的先生是,”她仍抽噎着说,“不仅昨天,前天也来过上田。”
“为了什么事?”
“不知道。”
“是找人吗?”
“不明白,外面的事他一概不跟我说……”
“前天来他没有过夜。”
“是的,他回家后给了我一万元。”
“喔!” 棒槌学堂·出品
主任想起死尸口袋中的两万元。
“这种,从前也有过吗?”
“是头一次。我问为何给我钱。他说当然是生活费。并问现在还有多少借款。”
“后来呢?”
“我说大概五万元。他则自语般地说,哼,区区五万元,钱这个东西只要稍稍动脑筋,一辈子还会欠用?”
“昨天出门时有没有说过什么?”
“他是在我不注意时离家的。其实他经常都这样,所以我也不在意。”她又想起似地抽噎起来。
“最近他有没有什么变化。譬如变得轻松开朋,或者有什么人写信来之类……”
“说起来自从这位,”她看看木曾说,“刑警先生来过我家之后,他就好像有什么心思。然后突然问我他去伊逗半岛后的报纸在哪里。我拿给他,他便抢夺似地拿进暗房。”
主任吞下口水,闪亮的目光冲向木曾,这些报纸征部放在皮包带在身边。
两个案件,由看不见的线连结着,在打结的地方显明地浮出征部用吉的指纹。但是真相模糊无从捉摸。
可是他的指纹又何时附着上去的呢?
在何处——
为何——
如何地——
第十二章 追求
转向这一边
你的眼睛
看着什么
不是妈妈吧
也不是月亮
是在看什么呢
我来猜猜看,好么
你常常在看
很早以前的事情
在看没有见过的风景
妈妈很明白你的内心
很悲哀明白。
经过一个小时,鉴定的结果判明,法医的推测正确。死因、死亡时间都无须修正。
只是从四角酒瓶、酒盒都采取不到征部以外的指纹。这分报告,使木曾震惊,他不禁叫道:“岂有此理!威士忌是女店员包装交给征部,至少除征部外,起码应有女店员指纹。这是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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