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之谜已解开。
投书之方法,亦已推测。
四角瓶之调包,已经知晓。
木曾把手伸入口袋触摸照片,酷似俊二的加代子之照片,这是另一个关键。征部部分十分简明。他只因恐吓而遭致暗算。
那么还有什么没有解决?那便是嘶哑粗声的男人。只有这个人,仍从黑暗中,向木曾发出无声的笑。
走到锦水庄前,他停步。往四周看。火车站前的电话亭映入他视野。自称山木的男人,可能就利用那部公用电话。他往视着方形玻璃屋沉思。
女服务生说:她接电话时听到长鸣铃声。铃声,站前的公用电话。木曾突然有所悟。那不是火车开车前的铃声吗?
他欲走又留步。
征部走出旅馆后,据女服务生说是往火车站相反方向走。丸越食品行的位置亦在同一方向。因此,那个男人利用火车站前公用电话的推测,有问题。
木曾回头看,刚刚自己走过来的路。从火车站前,一直往前是由松尾町、原町的马路形成的市中心区。
(此马路一带有没有公用电话?)
(铃声从何处发出?)
(拉长的铃声。此一带并无工厂、没有学校、不是火车也不是电车、巴士……)
对,是不是客运汽车开车前的铃声。原町有客运汽车营业站。站前也有公用电话。木曾听过几次铃声。一定是利用了这部公用电话。
但是木曾想:这一发现又有多少价值?
问题是那个男人。嘶哑粗声的男人,进入电话亭叫出征部。与其确定电话亭位置,不如想知道那个男人的真面目。
他目不转睛地盯住火车站前的电话亭,茫然地望着,在电话亭进进出出的人们。年轻的女人、中年男士、带书包高中生模样的少女……
昨夜,那个男人亦如此漫不经意地走入公共电话亭的吧。然后叫征部谈了一些话。嘶哑粗声的男人。人物X。在这一题犯罪方程式中,唯一的未知数。这个X如果是江津子,答案便非常简单。不,这个X,非江津子不可。若不做这样的设定。这一题方程式便无从成立……
我不怕说多少次,那是我的愿望,衷心的愿望。但是,女服务生的耳朵却给了我否定的答复。很明显那不是假声。她说嘶哑粗声的人,向她叮咛了好几次。如果是装出来的声音,会话应愈短愈好。
木曾的眼睛,依然盯视着公用电话亭。一对夫妻般的男女走近。女的说了一些话,男的点头进入电话亭。门没有关,男的向女的说了些话,然后拿起话筒。女的站在他背后还在说话,他们是在商量电话对话的内容吧——
忽然,木曾的眼睛闪出亮光。
愿望与现实有了交叉。
X的真象明白了! 棒槌学堂·出品
木曾急急地离开了锦水庄前。冲击使他走向新参町。
为何他会想到那里去呢?
说明此刻的心理十分困难。下意识里,他想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主任。但是却身不由己地走向江津子的家。方向不是由他决定,是突然袭击他的冲动,牵引似地把他拉向新参町。
后来他才发现,时机未到,冲动得过头。但是,当时的木曾俊作,并非一个刑警,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一个遭受袭击,对击倒他的敌手抱愤恨与闹争心的男人。不能怪他,本能常会凌驾思虑。
着魔似地他走着,内心叫着:我找到了!木崎江津子,我终于剥开了你的假面具!我将把手铐铐住你那沾满两个男人血腥的双手!
他走近幽暗的小巷,站在江津子住宅前,光线由她家的窗户透出。
木曾清晰地听到自己胸口的悸动。
第十三章 对决
月亮
正在生病中
带着苍白痛苦的脸
月亮
正在哭泣
太阳
转过头不理她
星星
也不来服顾她
月亮真可怜
你能不能过来
为月亮
一起来祈祷。
“有什么贵事?”
江津子依然以温柔的态度,抬起秀丽面容,面对对坐的木曾。
房间里的榻榻米已焕然一新,草席芬芳掠过木曾的鼻孔。没见到孩子,大概已上床。
“晚上打扰你,很抱歉,我想问一些某男人的事情。”
“男人?是谁的事情?”
“他叫征部用吉。昨天、前天都见过你的人。”
木曾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江津子的双眸。
“可是……一直都没有人到过我家——那个人又怎么了?”
说话一丝不乱。反而使木曾有些抖颤着说:“征部用吉,在火车站前旅馆,喝下你交给他的毒酒,被害死的男人。”
“我——?”
“不错,他昨天前天都到过这里。”
“为什么他会来我家……” 棒槌学堂·出品
“他是来恐吓你。前天你给了一万元。昨夜再给两万元。三万元是他生命的代价。”
“你的话,”江津子露出温和微笑说,“我不太明白。我有什么理由要给他钱呢?”
“太太,”木曾粗声地说,“别装糊涂了。我们已经全部知道。征部在你写的投书中留下指纹。那是你在黑暗的电影院里,有计划地按上的,征部察觉到底细。你计划使用投书来证明自己无罪。这事成功的做到,只是征部却了解了指纹的意图。他以此为底牌,决心威胁你。他贪钱。只要这个男人透露,你的完美犯罪便将全盘崩溃。征部虽是个恶劣男人,最后却成为你犯罪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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