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多知道一些家兄最后几天的情形。这一点我只有向藤本先生问了。”
“这你就想得太多了。我只是年纪比他大,同时,刚好比较接近他而已。说起照顾,实际上安藤导游比我给他的照顾仔细多了。你说是不是?”
藤本征求夫人的同意。藤本此刻已有些醉意了。
“这……你说的没有错。”
眯着眼睛说话的日出子夫人虽然年已50,却肌肤白细而风豹犹存。那自然而然地摆出来的媚态,令人不难于揣想她年轻时代的妖美。
被藤本提起的安藤,由于年轻,当然立刻表示了否定。
“哪有这样的事情?旅行中如果客人生病,导游应该负责照顾,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是,这次实在是藤本先生偏劳照顾一切了……”
“藤本先生的照顾非常细心,结果还是那样,应该说这是难以预料的事故。”
说这一句话的是高田。
“谷口先生当时好像在发烧,是不是这样?”
话题又回到谷口头上来。提起发烧问题的是水田。这时他已约略猜到谷口礼子今晚前来参加这个聚会的用意了。
“他喝了好几杯水。泰航机上的空中小姐,真说得上服务到家……”
菊本一边嚼着一大块猪肉,一边插嘴说。
“他说口干,所以我帮他叫的。”
“对啦,藤本先生还频频用弄湿的毛巾敷他的前额……对吗?”
水田想起这件事情就说。
“的确有过这样的事情。”
静江一边吃着餐后甜点布丁,一边点头说。
“阿斯匹林我是带看的,却不敢贸然给他服用,伯的是引起中毒……”
“阿斯匹林并不会引起中毒。不管怎样,你平时在家里怎么样照顾尊夫人,这—点我们现在知道了。”
“水田先生,这就差多罗。我这个老公只会在人家面前装模做样,实际上对我一点也不关心哩。”
听日出子说明的时候,礼子一直盯着藤本部长。藤本却默然不开腔。礼子面前的沙拉、布丁、咖啡几乎都没有动过,而其余的人已是杯盘狼藉了。
别人都已缄默,只有礼子和水田对着藤本交互提出质问——
“家兄有没有发烧,这我当然不知道……可是,飞机客舱的暖气,应该也有20度以上才对。喝太多的水,当然会有出汗现象。抵达羽田的时候,家兄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连那一件运动衣也没有披上……这样,骤然接触外边的寒冷,皮肤不是会立刻收缩而引起心脏休克吗?况且,家兄风衣被偷之后,并没有再买新的。”
“谷口小姐,祸不单行指的就是这个情形吧?我们只能说令兄的运气不好。在那种情形下,哪个人不会垮下来呢?何况,令兄的身体又那样的虚弱……”
水田如同对着在座全员解释似地,以断然的口吻说。
忘年会终于结束。关于谷口猝死一事,原来以为会有—场波澜重叠的场面,结果只是聊聊而已,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
这一次的聚会,算来很成功。
“大家好不容易聚聚,而只是吃吃聊聊,未免也缺少兴趣。我们再办一次聚会,同时,各人把旅行中所拍的八厘米电影啦,幻灯片啦……这些东西拿来放,以便观摩怎么样?过一些时日开,应该来的及准备吧?”
菊本最后作了这佯的提案。在这种情形之下,当然没有人会极力反对的。于是,大家决定下一次改由高田担任干事,举办新年会的同时,大家放映影片和幻灯片来观摩。今天的晚会就此宣布散会了。
年会巳毕,大家先后离开新富士大饭店时,礼子走到水田身旁说:“我有事情想和您谈——谈。请您给我一点时间行吗?”
水田立刻接受她的请求,3个人于是搭乘出租车来到新桥。
女服务生前来问他们要点什么?3人经由静江的推荐叫的是这一家咖啡馆的招牌蛋糕和红茶。
“我想我猜得出来你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还是你先说好啦。”
水田以轻松的态度说。
“没有想到这个团里竟有一个警官先生。水田先生,既然您都不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那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
“这就很难说哩。我也只是一名观光客而已。你暂时不管这一点,先把心里所想的事情说出来看看——”
“水田先生,您刚才说过‘祸不单行’……”
“没错。不过我也没说这是纯粹天降的‘祸’,因为我不排除这里头有人为成分的可能这一个看法——”
“您真的这样认为吗?”
礼子以炯炯发光的眼睛望着水田说。
“我是说也可以有这样的看法。任何事情郁不应该有先入观念,这一点倒需要注意。”
“家兄的个性,我是非常了解的。父母亲由于车祸双双过世后,我们兄妹俩可以说是相依为命,一直都生活在一起,了解当然很深啊。家兄的谨慎程度是没话可说的。这个哥哥会这样死去,我心里怎么不起疑呢?我今天特地参加忘年会,为的是想在这方面有所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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