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旅行谋杀案_[日]斋藤荣【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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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是我们蹉跌的开始……”

  日出子深深叹一口气说:

  “这个女孩一点也不像志磨代,不但不温柔,性情更是乖僻得很。这一点,我们生活在一起没有多久就发现了……”

  最令藤本夫妻痛心的是:才子明知道他们为这个欺世作为而自觉内疚,偏偏以此数落夫妻的不是。这不就等于养狗的人反被狗咬吗?

  生性本来就暴躁的藤本从这一年的夏天起,经常有心浮气躁的迹象。

  “想到她后来惨遭恶运,死于非命我还是觉得难过,要是她不到我们家来住,或许也不会这样被人惨杀的吧?”

  “你们夫妻俩上次到东南亚旅行之前,她的情形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阿……出发那一无她倒是到机场来给我们送行。‘伯母你尽量去散散心回来吧。’我记得她还说了这类好听的话。其实,她说的‘伯母’,口气像对一般长辈女性的称呼,一点亲热的味道都没有哩。”

  日出子似乎想起这一点就心酸,说到这里时,从衣袖里掏出手帕,连连拭了几下眼泪。

  青叶台车站前。雨雪正在斜落个不停。

  15号星期三这一天阴雨不断。位于青叶台的日本住宅公园公寓大楼—幢幢的美丽墙面全都在雨中湿透了。

  水田静江正坐在可以望到圆型喷水池的咖啡馆“绿的”里面。在她对面座位上坐的是身着雨衣的谷口礼子。

  将礼子叫到青叶台来是静江个人的主意。

  两人在静江家里谈了老半天的话,后来静江送礼子到车站来,又到这家“绿的”咖啡馆坐了下来。

  在家里时,静江就藤本已受到极大嫌疑之事,告诉了礼子。

  藤本一方面具有冷静而善于计划的头脑,另—方面却摆脱不了行事冲动的个性。这样的藤本现在已被视为杀害自己侄女儿的凶手——静江甚至于说到这一点(细节她是避开未谈的)。

  而礼子最受到冲击的,似乎是“环境杀人”这件事情了。

  “这只是我先生个人的想象而已。到现在为止,仍然摸不清楚你哥哥非被杀不可的照由,他们在侦查工作上当然无法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了。”静江说。

  她在这里绝少提“环境杀人”这件事,而频频责难的是藤本对他的侄女儿所表观的自私的态度。

  “其实,现在日本这一类人不是很多吗?一切作为都以个人的利益为主——目前社会上泛滥着如此之多的公害问题,说来都是人们这般自私心里的结果。”

  静江说话的口气和水田昨晚对她所说的如出—辙。

  “最可怕的是,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杀过一次人之后,就不在乎多杀几个人……”

  其实,这—句话也是水田说过的。

  “礼子小姐,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想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我先生已经决心深入调查上一次的旅行和藤本先生之间的关系。”

  “我很感激你告诉我这一些话。原来水田先生所想的事情和我想象得完全一致。我敢肯定地说,我哥哥是被人杀害的。只是,这个理由何在,我实在想不通……”

  一直压抑着感情的礼子,这时如决了堤的河水一般喊出这一句话来。她那苍白的脸颊顿时变得绯红。

  “我先生就是在努力调查这件事情的!不过,他由于职务上的关系,工作必须以侦查公害案件为优先。实际上,这件工作本身就相当棘手。因为杀人事件发生的时候,藤本先生人在香港……”

  不在现场证明有什么比这更确凿的吗?而这证人正是以破获此案为使命的侦查官本身!

  “……”

  礼子用右手手掌紧握揉成一团的手帕,极力使自己保持镇定的样子。静江清晰地看到了从她的指缝里露出的手帕片角正在那里颤动着。

  (即使是短暂的时间,藤本也会有把别人的孩子视同己出的时候吗?)

  水田听过藤本日出子的话之后,不,正因为听她这么说,所以更加深了心里的疑惑。

  俗话说“欲欺敌先欺己”——藤本这不是在欺骗他的妻子日出子吗?

  (如果这个猜测没有错,这个动机又是什么?他有什么理由,非让志磨代活着不可呢?)

  对于这个疑问,水田的解答只有一个——

  (这一定和继承他胞兄幸太郎的遗产问题有关!)

  万一志磨代死亡,就会对益次郎极大不利——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这应该是幸太郎对自己酌遗产留有特别遗嘱的缘故吧?

  长期卧病,而且患的又是癌症。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幸太郎自觉不久人世,而留下遗嘱,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而且这份遗嘱又是在不让益次郎有所欺世的情形之下留下来。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一般人采取的方法是:在公证人会同之下,作成公证证书。

  水田来到小田原警察分局,当场打电话到爱知县警局央求调查一件事情。

  他要求的是:调查藤本幸太郎于本年4月20日在爱知共济医院病亡之前有否将公证人请到医院的事实。

  如果此事属实,请向该公证人查询,并以侦查工作上所需为理由,确认公证证书遗嘱是否存在,并且查出其内容。本人已然死亡,照理遗言已被执行,因此向公证人问出遗嘱内容,理该无妨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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