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心肠的女孩和一桩公害事件……现在我们碰到的疑惑不是更大了吗?志磨代的血型在名古屋和神户迥然不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其中的一个绝不是志磨代的!”
“是啊!这是明显的事实!”
“我认为在神户发现的分尸手脚不是志磨代的东西。可是,唯一证人的藤本却肯定地说这是志磨代的手脚。他拿来当证据的是手脚上的冻伤疤痕……”
“这个家伙—定是在撒谎的啦。”
“就算撒谎,这是有确凿证据的肉体,所以志磨代被杀这个事实,我们不可否认。”
“可是……”
“说得正确一点,这是以志磨代名义住在小田原的女孩……”
“这么说,这个女孩就是杉山才子罗?……这是唯一的解释途径……”
“不错,应该是杉山才子。”
水田望了一下中井警员。
“可是,为了要撒这个谎,藤本夫妻非串通证词不可……”
“原来,当初在山上遭难身死的是志磨代罗?”
“恩。”
“这对夫妻有什么必要这样做呢?明知道不久之后就要杀这个‘志磨代’,这不是多此—举吗?“
“当初,他们原是没有这个意念的。大概是经过几个月之后,由于始料末及的事情发生,所以临时萌起杀意的吧?我们现在就去确认这一点——”
“要到小田原去,是不是?”
中井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身华丽和服的藤本日出子看见两名侦查官气势汹汹地前来访问时,已经有些忐忑不安了!
“夫人,我希望你不要隐瞒,坦白把一切事情都说出来。关于志磨代小姐这件事情,你先生已经直认不讳了哪。”
寒暄几句后,水田用这种大胆的策略来套对方的口供。
日出子的眼神顿时露出狼狈之色,她虽然也想装蒜。可是,嘴唇却变得僵直了,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是好。
“你们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水田又以威逼的神态说。不过,他绝口不提志磨代和才子经过偷天换日这件事情。因为他的目的在于诱导对方主动告白。
“对不起。我们错了……既然我先生已经承认了,我又何必再隐瞒下去呢?水田先生,我们当初的确太傻了,我们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相信我先生已经对你们说过,我认为我们是中了邪了……”
“藤本先生是在赶到八幡山饭店时,冲口说出这个谎言的吧?难道遭难事件本身就是计划好的阴谋?”
“不!我们哪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日出子连忙摇了几下头。
“所以我说我们是中了邪了。不然,谁会做出这种荒谬的事情呢?”
日出子的说明竟和水田的推理完全一致!
也不知道是由于什么缘故,当时志磨代和才子的防风衣是在互换的惰形之下穿上了的。后来的差错就起因于这可以说是偶然的一件小事情。
这一对要好的朋友,交换衣服可能是出于一般女孩常有的好玩之心的吧?结果,才子穿的是绣有“S.F”英文字母的防风衣,才子的名字翻成英文时的头字应该是“s.s”,因此,救难队员认定穿着有“S.F”字母防风衣的是藤本志磨代,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时如果详细检查所持物品,或许不难于列出众多反证,可是,一旦有此先入观念的救难队员们却一时失察而草草了事。
藤本赶到的正是这个时候。据日出子的叙述,藤本疼爱志磨代,已到了“视如己出”的程度。看到长大后的志磨代日益艳丽,他更经常说看这种感叹的话哪:“志磨代要是自己真正的女儿,那该多好!”因此他一听到志磨代遭难的消息就不顾一切地赶到八幡山来。
藤本在救助队员的带领下,面对了误为志磨代的才子。他看了一眼才子,眼前立刻一片黑暗,心里喊了一声:“我的天!”在这之前,他已听到两名遭难者一死一遇救,这么一来,他当然明白不幸死亡的是志磨代了。
“不对!这个女孩不是志磨代……”
藤本自然立刻发觉其中的错误。后来他就这一刹那的心思,对日出子做了这样的叙述——
“……我几乎当场就要说出实倩。可是,会同在场的警察好像也没有发观到这当中的错误。才子由于过度的衰弱,这时还在昏迷状态之中。我一时还犹豫不决,可是在走廊上还没有走到真正的志磨代的临时灵堂之前,我的心意已经定了。志磨代既然猝然身亡,我就把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当做志磨代扶养吧。看到这个女孩我就会想起志磨代,而且听说这个女孩天涯孤独、无以为靠。于是我就决定不把事实说出来了。”
不可否认的,藤本这个时候的思路也是在混乱状态之下。后来,看到才子的意识恢复过来,藤本就对她说了:“志磨代已经死了。以后,我把你当做她扶养,你愿意吗?”结果,才子欣然接受了藤本这个提议。
日出子看到藤本带回来的是才子时,当然大吃一惊,同时对丈夫这个意图连连表示了反对。可是,藤本以强硬的态度主张的是:“就此不再回濑户去,绝对不会有人知道的!”而且这时可以说木已成舟,不便于推翻丈夫在这之前承认的事实,日出子只有在被迫的状态之下,承认了这项大胆的偷天换日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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