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刑事部那边提出什么抗议来了!)——水田立刻有了这样的直觉。
警察界各单位间的楚河汉界分得很清楚,这是向来的传统,各人的作业以井水不犯河水为原则。尤其保安部公害调查官室是新设单位,这个单位的人也管起杀人案件,刑事部的人员还能保持缄默吗?
(看情形,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这一下非抓紧侦查步骤不可……)
水田认为这次的命案是由公害案件衍生的事件,因此他于法于理有执行侦查工作的权限。使这个新成立的小单位能在别人面前扬眉吐气——这也是他如此执著的一个原因。
“是的,我知道。我会在短期内得到结论并且向您提出报告的。”
水田斩钉截铁地说。现在,刑事部既然有人说话了,缉毒组似乎有打招呼的必要。侦毒组是同属保安部的一个单位,对香港路线的毒枭尤应严密监视着。
“请问,长官……”
“什么事?”
调查官将他的马脸转了过来。
“我目前的作业不但和刑事部有关联,也和缉毒组脱离不了干系。请问,那一边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
水田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乃是因为蜜月旅行时的密令仍在脑中盘旋的缘故。
“哦,缉毒组的京谷副科长最近好像在全力侦查那一条路上。如果认为有作为参考的必要,你可以去找他呀。”
森崎公害调查官立即给予适当的指示。
“是的,遵命。”
回答时,水田很快地看了—眼手表。
中井警员应该透过爱知县警局人员,正在进行志磨代之父亲藤本幸大郎的周边事宜才对。
今后的公害事件应该会更加趋向复杂怪奇。随着社会的关心日见提高,以及法律规定日趋严格,违法的人在手法上也会愈加巧妙。由公害案件而发展到杀人事件,——这样的事情谁敢说不会发生呢?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大家还固执于门户主义,侦查工作还能顺利展开吗?工作越来越难做了——水田心想。
回到保安第二科来,看到的是正在等他的中井警员。
“情形怎么样?”
中井似乎也为森助警视(日本警界较警部更高一阶之官位——译注)的反应而有所不安的样子。
“警视对我的报告已经大致了解,而且,同意照我的意思进行侦查工作。”
水田说这句话的口气好像是想藉此吹散心里的郁闷,说完就在椅子上坐下来。
“同意照你的意思进行……这是森崎调查官喜欢用的表现方法。”
“可是,我听来却非常不高兴。”
中井有些惊讶地问:
“或许他认为我们的侦查路线搭错线了,有人打了什么小报告也说不定。”
“这有什么小报告好打的呢?“
“这些我们不去管它。我还是决心按照既定的方针进行侦查工作的。只是,这个速度现在非加紧一些不可了。”
“加紧速度,现在大概可以……”
中井望了一眼手里拿着的便条——
“我从名古屋那边得到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中井说了他最乐于使用的“情报”这个字眼。
“我就是等待着你带来的重要情报哩。这个内容怎么样?”
“这是有关志磨代她父亲的消息……”
中井这时也坐到椅子上,同时将上半身往前倾过来。
“这个人从去年3月就住在爱知共济医院,去世时是4月20号……死因是由胃癌转移的肝脏癌……”
“加藤陶瓷公司的总务科长说肠胃不好……原来得的是癌症罗?”
水田深深点了一下头。因肠胃不好而长期住院——这应该解释为得了癌症才对。
“去年春天,入院的同时,曾经开过一次刀,而今年春天,又动过一次手术……不过第二次手术时,知道已经没有希望,所以开刀后又立刻缝回去。这是4月10号的事情……”
“逝世是20号这一天……这么说,益次郎是早就知道哥哥死期将临这件事情了。”
“应该是吧?”
“相信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将来要把菲崎山林拥为己有这个念头了。”
“报告长官,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实——”
中井警员这时急急打岔着说。
“哦!?你发现什么了?”
“志磨代的血型为AB型,这是兵库县警局经过化验知道的事实,所以应该错不了……可是,爱知县警局调查的结果报来的是O型……”
“真的吗?”
水田大声喊了出来。
“我要知道的就是这件事情!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为什么没有立刻报告呢?血型O这件事情不晓得他们是怎样查出来的?”
“听说志磨代这个女孩心肠相当好,她过去给红十字中心献血就有三次的记录。因为找出了这份献血簿。所以才知道血型。当时,志磨代的东西全都被搬到小田原去了,而唯独这本献血簿,由于借给一位同事所以没有被带走。这位同事因为近期内要开刀,到时需要志磨代输的血,所以,借去了献血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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