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来"爸爸,今天我在上野博物馆看到唐三彩啦。"麻也子告诉父亲。
"唐三彩?"
父亲忽然停下筷子。麻也子从父亲关切的眼光中看出他有些吃惊。有时,麻也子把
哲夫来信谈到唐三彩的内容讲给父亲时,父亲的脸上也曾露出这种神情。
"美极啦!因为它的颜色特别接进原色,初看,有些土气,如果仔细地观察一会儿,就会
发现它的妙处啦。我最喜欢的是那陶盘......"父亲默然听着。蓦地,他似乎想起什么."
哲夫来信了吗?"他问麻也子."这两周没有信。似乎在忙着'经筒'考察呢!""'经筒'是什
么?""说不明白。好象是十一世纪前后的遗物。听说平安时代末期,盛行把经卷放入铜筒
埋入地下的做法......大概这种铜筒就叫经筒。""哲夫什么都考察吗?""这我不大清楚。
他说自己是搞考古的,从'经筒'风俗可以了解到当时中国排佛毁释时期保护经卷的做法。
他是以见习员身分参加的。""这照例行事的遗迹考察以后还搞不搞?"勇造十分认真地问。
麻也子不明白平时对考古学毫无兴趣的父亲,为何要对冲岛考察和唐三彩这样热心.父亲
对哲夫上次来信也这样关切,还把信件和夹在里面的考察简报一起借回自己书房去看。
麻也子想,父亲还关心打听冲岛以后还去考察不,真奇怪!"啊,信里倒没说......"麻
也子答。
"可能还埋藏着各种各样的遗迹!不管怎样,连唐三彩都发掘出来了..."麻也子从父
亲的关心中受到鼓舞。
她认为:父亲对哲夫的工作加深了解,是抱着好感的.这位具有实业家气质的父亲,平
时对文化方面的事是漠不关心的。
"怎么样?这事一定得问哲夫才能明白。三次考察,都挖到很多尔西。说不定还有什
么埋在那儿。这只是我的想勇造听着麻也子的话,频频点头。
"那又是咋回事?你以前说过.在冲岛出土唐三彩时一个物件的残体分别在两处发现
的!""嗯。""还是个谜呀?""当然。考古学权威人士说是谜.自然不会有错啦。
"听说五号遗迹和七号遗迹相距二十米!""是的......"麻也子谈到这里,仍然没有觉
察到平时对考古学不感趣的父亲,竟能准确地说出只听她讲过一次的距离数字。
"我知道那个秘密!"勇造忽然说。
"是吗?"麻也子笑了。"考古学专家都搞不清的谜,爸爸能解开,太有意思啦.""不,"
父亲慌忙摆手,''说笑话!"父亲又否认了,脸上残留着思索的神情。
"您怎么推理的呢?"麻也子调皮地追间。
"不是说过是玩笑嘛!"勇造似乎有些恼怒。随后,改变了话题,"能去冲岛吗?""恐怕
不行......只有特别考察团才能去。一般人一年才允许参观一次!""一年一次?""嗯。听
说五月二十七日冲岛冲津宫举行祭祀。那时,海上自卫队出动舰艇,允许一般人搭乘。哲
夫信上说,机会只有那一次.最重要的它是限制女人的岛。登岛时,不'祓楔"就不能上岸,
真不得了哇!""是这样......"勇造支起胳膊沉思起来,额头上蹙起皱纹。
当天夜里,麻也子又取出哲夫的信反复读了起来.晚饭时父亲的话,也使她放心不下。
这是哲夫把第三次冲岛考察中间报告写完后的来信。
".....书面报告已经写完,松了一口气。从一般人到学术界,对这次重新考察的意义
都给予很高的评价,我很高兴."干这样的工作,是很辛苦的。""在您的想象中,遗迹考察
工作一定很快活吧?其实,这是和泥巴打交道的工作。
把文物挖掘出来,还要取样、拍摄现场照片.在这些作业过程中,若没有一种责任感
时时督促着,往往会草率从事的。""可是,仅仅袖手旁观,无论如何也不会了解这种工作
的慎重性和紧张程度。""特别是在冲岛这种经历许多世纪变迁、堆积着层层文物的地方,
发掘时的出土照片有极其重要的价值。这里己知的祭祀遗迹就超过二十处."这次考察证
实:四、五世纪的祭祀是在巨大的岩石太进行的。随着时代的进展,渐次转移至岩石深处
或露天原野。
"通过考察,一些历史之谜被揭开。同时,又提出新的谜...这个过程就是考古工作的
一大乐趣。""例如,唐三彩出土之谜也是这样。""第二次考察发现的四件唐三彩残体,是
七号遗迹出土的.""这次考察五号遗迹发现的十八件残片和前面的四件恰好对合。""七
号遗迹和五号遗迹相距二十米。""为何在不同的地方能分别发现一件文物的残体呢?这
是一个很大的谜!""今天,已经看到复原后的唐三彩了.""它是一个花瓶口部的边缘部分,
这个瓶的整体外形究竟如何,以前是难以判断的。""这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带有特殊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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