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呀!"站在石阶中间的麻也子恐怖地说。
"不要怕,有我呢!"哲夫深沉有力地回答。
"哎..."
站在陡峻的石阶小路上,仰视天空,她感到一阵晕眩。
哲夫扶住摇摇晃晃的麻也子,她的脸一下子埋到哲夫宽阔的胸膛里。
麻也子闻到了一股健康人的汗味。这是男性的气息,是她将要一块儿生活的男子的
体香。
俩人的嘴唇自然地接触了.
恐怖感从麻也子心里消失。
麻也子眼花缭乱,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又象极短的一瞬-----这是令人陶醉的时刻。
心脏在猛烈地跳动,仿佛要溶化了。嘴唇分开时,俩人都嘘一口长气."哎呀!"麻也子
通过哲夫的肩头,看着蓝天,惊奇地叫喊起来。天空出现一条鲜艳的彩虹,象桥梁一样伸
向玄海远方."啊,真美呀!"哲夫高兴地说。
美丽的三色彩虹,从大社上空腾起,落到遥远的海面上。那一带不正是冲岛吗?"啊,
三彩之桥!"麻也子目不转睛地说。
4
当天晚上。
父亲曾说晚四天到达福冈。若是这样,明、后天该到了.晚九时刚过,父亲起居室的
电话铃响了。麻也子拿起听筒,是父亲打来的。
"爸爸!"听到久别的声音,麻也子高兴得跳起来。
"还要再过十天才能到你那儿!"父亲的话照样很简单。
"哎呀,哲夫的父母等您哪!"
"对不起,我一时无法脱身!"
"啥事呀?办公司的事务吗?"
"不,不是。"
"爸爸,我担心极了。您告诉我真话。"
"别担心!"
"可是......"
"你担心的那种事,我不会做的。"
"爸爸不会做,难道不会被人盯着纠缠吗?"电话里出现短暂沉默。"爸爸!"她又呼唤
一声."现在没法说呀。""我要回东京!""我不能留在东京。""那,您去哪儿?""反正你不
要担心。""爸,我只问一句,您的事与唐三彩有关系吗?"瞬间,对方又陷入沉默."这个眼
下也不能说!哦,你那儿桌子里......算喽,以后再说!"电话切断了.麻也子放下听筒,就
势在父亲的写字台前坐下,陷入沉思.终于亲耳听见爸爸的话音,很高兴。
可是,爸爸光是告诉她不要担心,不能使她真正安心埃麻也子想知道父亲.此时究竟
在做什么。
麻也子的手碰到写字台的抽屉上,产生一个念头:打开看看.虽然麻也子经常照料父
亲起居,但象查看写字台的事,从没有做过。
麻也子想起方才父亲没说完的话:"在桌子里......"这个写字台的抽屉很大。麻也
子拉了一下。
"哎哟."她惊奇地咕哝一句,随着抽屉被"哗啦"拉开,一把钥匙出现在里面。
麻也子把它拿在手中。这是一把陌生的钥匙。打她掌管家务后,钥匙之类都由她保
管。这把钥匙上,凸现着一个很大的数码---"20"麻也子很快地进行着准备。她要干的事
一旦定下来后,行动一向迅速。她想返回东京。如果立刻去,或许父亲还在东京.她要当
面向父亲了解真相.她给航空公司挂了电话。
日本航空公司没有夜航班机.东亚国内航空公司夜里十一时有一次从福冈板付机场
起飞的客机。幸好还有空席,麻也子预约了机票。
菅源哲夫那里,她也挂了电话,简短地说明情况。哲夫赞成她返回东京。他和麻也
子看法一致,也感到情势急迫。
夜航九八二次客机,正点从板付起飞。透过机窗向外了望,下面是灯火通明的美丽
夜景。
麻也子这次下决心迫使父亲讲出真情。
从东京飞往福冈的夜航九九一次客机,晚十一时离开羽田机常当砂原麻也子从板付
机场向东京飞去时,一个有意避开人们视线的乘客正坐在这次客机上。
他就是麻也子的父亲勇造。
这次,勇造完全换了装。
他蓄起假胡须,戴着宽边眼镜,穿上质料优良的外衣。经过如此这般的打扮,使人无
论怎样端详,也不会认出砂原公司这位经理了。他倒很象个上了年纪的专职经纪人。
麻也子乘坐的九八二次客机和勇造的九九一次客机,在关西地方上空交错飞过。
麻也子抵达羽田机场,换乘出租汽车,回到世田谷自家住宅时,是清晨三点多钟。
按过门铃,大门内露出富冈的睡眼惺松的面孔。
和富冈匆匆行过见面礼,麻也子问:"爸爸在家吗?""经理昨晚外出了!""哪里去啦?""
没说去哪儿。只说随便出去十天左右。"富冈的回答和父亲在电话里说的完全相同.十天
的旅行,父亲要到哪儿去呢?正确地说,他躲到哪儿了呢?麻也子对打扰富冈睡眠表示歉意
后,回到自己房间。
她坐在安乐椅上,心里不能平静。
蓦然,她又想起什么。她进入父亲房间,打开电灯。
出发前搬进来的题写着唐诗的隔扇,使房间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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