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方手屈一指的大型博物院!它的建筑外观壮丽、展品丰富.日本来的观光客人能去此
处参观,就是对市村教授来说,也是件快事。
王子孟安静地喝着果汁饮料,市村教授发现他与往常有些异样。如象前几次来访,他
早会针对论文要旨侃侃而谈了.王子孟待人彬彬有礼,但对于古代艺木品方面的看法,固
执己见达到惊人地步。
"您此次是公出吗?"市村教授问。
"不,有件要紧的事情..."王子孟吞吞吐吐地回答,隔了一会儿又说道,"先生,实在抱
歉,我想打听一下。有个叫砂原勇造的人,最近拜访过您吗?""怎么?"王子孟的问话如此
直率,倒令市村教授惶恐起来。
砂原勇造确实来拜访过.他是市村教授的好友、书法家池村瑞山介绍来的.尽管市村
教授在此期间能推迟的会见都一概回绝.但,此次是池村瑞山专门打来电话,要他无论如
何见上一面。这就令他无法回绝了.此次会见,竟给市村教授留下一种奇妙的印象.除去
这种印象之外,假如对砂原勇造这个男子加以品评的话,真难说有何失礼或不够检点之处.
不过......拿着砂原产业经理名片的男子,刚见而就显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在您百
忙之中前来打扰,实为抱歉!"他把这话重复三次后,又接着说,"鄙人学识浅薄,即使说出
一些愚蠢的话;也请多加包涵。"这话被他重复多次。
市村教授有些不耐烦了。
随后,砂原勇造东一句、西一句地问起来,净是些今市村教授难以答复的问题。
"先生,战争中夺取的战利品,在何种情况下才是合法的。""什么?"."举一个明显的
例子。比如,此次战争,苏联夺去齿舞、色丹诸岛,如果是艺术品呢?""战胜国可以掠取战
败国的艺术品吗?"市村教授对砂原勇造的意图迷惑不解,对这些问题,他也没有专门研
究."您的问题我还不太明白。您是否想了解如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进驻我国的美国军队,
掠走日本国宝玉佛龛之类的事,是否合法呀?""对,对!"砂原勇造频频点头."这是有关国
际法的问题.实在讲,我也弄不明白。我想,应该从良心上、从国民对民族遗产的挚爱心
的角度来考虑吧!倘若法兰西战败了,印象派大画家雷诺阿的全部作品都被别困夺走,不
能想象法国会沉默吧?""是的..."砂原勇造赞赏地说,"'该撒的东西应该还给该撤',对
吧?""还有...我想,还有细微的差别。战争的胜负且当别论,偷窃是不行的!""对!偷窃是
另一回事!"砂原勇造满意地拍起膝盖.市村教授对这位砂原先生的人品,开始有了新的看
法.魁梧的体格、端庄的仪表、华贵的服装---尽管外表如此,讲出话来却令人扑朔迷离。
"说起来,先生,"砂原勇造换了话题,"鄙人言语唐突,也许令人见笑..."这样的开
场白后,又说出使市村教授目瞪口呆的事情.一九六九年十月,在对冲岛的遗迹考察中发
现唐三彩陶器口缘部位的碎片十八件.而上次考察时发现的四件碎片也鉴定为唐三彩碎片.
进行整修复原后,这十八件和上次的四件恰好对合起来.出土时发现,前四件位于七号遗迹,
后十八件位于五号遗迹,两处相距二十米。为何同一整体上的碎片却在不同的位置上出
现呢?这个谜,在当事者间议论着。砂原勇造却提出一个新观点。
"先生,我有个外行的看法。我曾向福冈警察当局调查过,在冲岛上曾发生过大规模
盔掘。""盗掘?""对,那是发生在大正时代的事。记录散失了.当局只发现盗掘痕迹,还没
成为刑事案件.但依我说,正是盗掘的缘故,才使唐三彩的碎片七零八落分散两地。"市村
教授十分惊愕。真是个奇特的想法!但,砂原勇造却是一本正经地摆出了这番道理.市村
教授沉思起来。
蓦然,他脑海里闪过这样想法:"若说盗掘,不是也有点道理吗?"市村教授虽未介入冲
岛遗迹考察工作,然而,作为一位古代艺术品首屈一指的专家,也对考察工作给予了充分
的关注.他反复看过冲岛考察报告,去福冈出差时,又细心地听取了考察人员介绍情况。
据说,冲岛出土文物都埋藏在接近地表之处。夸大些说,很多地方一拨开腐叶枯枝,
就会发现。
冲岛与世隔绝,却保护了古代祭祀遗品。但也使它们处于容易被盗掘的境地。
这个想法尽管有些奇特,但对砂原勇造的推测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加以推翻!从砂原方
面来看,他对对方产生了错觉。他忘记了学者只重实证这个基本原则。
"我看倒不失为一有趣的见解,"市村教授说,"是的,盗掘是一种假想,我很难表示
当否啦..."市村教授委婉地给以拒绝。
"对,学者应该慎重埃"
出乎意料,砂原勇造也坦率地表示理解,"我想下一个问题也会使您不好回答。先生,
冲岛上还会残留着许多祭祀遗品吧?""或许是......"市村教授笑了,他觉得此刻的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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