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呢?"二等兵"从这儿到晚唐室去啦。""快追!"士兵们和我一起跑进晚唐室。
在晚唐室出口附近,站着一个军人。那人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过脸来。
"乱窜什么?"他用低沉的声音问,如同操练时发口令。
两个警卫兵立刻直挺挺地站住了。
那人佩戴少佐肩章,年龄五十上下,身材矮胖,仪表威严,看上去象是从预备役中入伍
的。
"刚才,一个中国人盗走了展品!''二等兵抢先报告。
"什么?"声音里明显地带着吃惊,少佐的脸色变了。
"逃到哪儿去啦?!"少佐讯问。
"就是刚才,从盛唐室向晚唐室这里来了。"警卫兵回答。
"混帐!"少佐厉声喝道,"我在这儿足有二十分钟,没有任何人过来!"以上就是我经历
的不可思议的事。
我是受过大正年代民主教育的理性主义者,不承认有用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后来,
在接受紫禁城警卫司令部调查时,我以在场者的身分对这一过程又进行了冷静的思考。
首先,我觉得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象蒸气一样消失。出事时,现场至少有四双眼睛在
注视着。除我之外,肯定有人说了谎话。这话我虽没出口,心里却在想。当时我只记住两
个警卫兵和少佐的姓,直到今天还没忘记。
调查官是警备队长和田曹长。两个警卫兵和我一样,象犯人似的受到严厉地讯问.守
卫盛唐室的二等兵叫横田.守卫晚唐室的上等兵叫宇佐美。
每当讯问时,和田曹长总是呼喝着他们的名字,所以我很快就记住了。
少佐叫栗林。正如我的判断,他的确是从预备役应召的军人,在司令部供职。
入伍前,他就爱好山水画.那天,正在欣赏晚唐山水画李升的作品.被盗的唐三彩有:
龙耳壶一只高三十厘米,彩碟二只直径十五厘米。
尽管正值两国交战,二、三件珍贵陶器被盗也应追查,实际却并非知此。
从和田曹长调查时的讲话,我了解到有这样的背景:一九三七年年底,北京亲日派中
华民国临时政府和日本驻军司令部之间,签署了保护北京市民安全的声明,同时交换了不
没收临时政府管理下的国有财产的协定。临时政府对保管故宫博物院民族遗产问题表示
特别关心.不用说,粟林少佐只不过是以旁证人的身分列席。曹长是不能审问少佐的。
当然,粟林少佐的证词和横田、宇佐美两警卫兵以及我的申述发生了矛盾。
无论是盛唐室,还是晚唐室,都是一览无遗的开阔房间。倘若少佐和我们三人说的话
都没错,中国青年就必然是在空中消失了。这样的事决不可能发生!反复讯问,回答都和
最初相同.和田曹长问:"中国青年肯定进入盛唐室了吗?"二等兵横田答:"是的。"和田曹
长问:"中国青年肯定是在你面前从盛唐室进入晚唐室的吗?"上等兵宇佐美说:"不会错!"
和田曹长问:"粟林少佐,如果他们的话是真的,那您一定看见那个人..."栗林少佐说:''
我在晚唐室呆了二十分钟,谁也没有通过.....和田曹长额头沁出汗珠。他一心希望能证
明中国青年实际存在,那他就可以以警备工作疏忽大意为由结案了。
只要栗林少佐说一句"中国青年走过了晚唐室"那么,一切不合理的现象就不复存在
了。报告书上是不能写人突然消失的,可是粟林少佐却固执地不改变说法.这样,我不禁
发生怀疑。我当时认为,只要相信人不能消失,他的话就最靠不祝"我甚至想到:粟杯少佐
明明看到那个中国青年逃走,却故意说没见到。
两天后,在调查的最后阶段,少佐却提出了个尖锐的问题。
他问和田曹长:"据说陈列柜的锁被砸坏,你认为需要长时间?"我也从在盛唐室入口
处和警卫兵的谈话时间进行推断。
"从调查判断,一分钟左右。"和田曹长回答。
"用一分钟就能够砸坏锁头、打开柜门、盗走展品吗?""这......"和田曹长边苦苦
思索边回答:"那个中国人四、五天来都到过盛唐室.也有人认为:锁头前一天就被弄坏。
"粟林少佐又讯问上等兵宇佐美:"那个壶足有三十厘米,藏在什么样的衣服里面,都会很
显眼。你没有注意到?""是啊,我注意不够。""不需要道歉!问你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上
等兵宇佐美的脸色变得苍白。
"二等兵横田!"
"在!"
"那个中国人确实进了盛唐室吗?"
"是。进来啦。这位先生....,"他的手指着我说,"也见了。"当时,几乎使我产生了
粟林少佐在审讯的错觉。
报据外部知情人提供的情况来看,栗林少住的证词倒是可靠的:一个是在坤宁宫出口
附近的中国警卫员.他说;午后三点以后,没看见有人从里面出来。另一个是位日本游览者,
约五十岁的军需公司经理。他走累了,在坤宁宫出口不远的树下休息。他也证实说,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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