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挥动。——这样的状态从精神上出现了。矢后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心想,最好
刑警那道目光消失掉吧。似乎那已不是保护夫后的人的眼睛,而是使矢后堕落的人
的眼睛。
“矢后在打算着什么?”中崎不得其解。梅岛有二安打,森山和矢后是无安打。
“我的确在打算。”矢后答道,“不过,我现在不能说出原因。请稍等一会儿,
我会超出的。”
“一定要做到呀。你也看见了,森山的击球太粗率。虽然有力量,但对于变化
球就应付不了了。如果你上不了场,球队就实在困难了。”
“你放心吧。”矢后说道。
当天晚上,当年轻球员在下将棋时,矢后有客人来访。走到大门口去一看,身
着春装的长冈阿伊子站在那里。
“阵前劳军来啦。”阿伊子嫣然一笑。
4
不可能带阿伊子到集训宿舍的自己的房间。即使带妻子的人也不被允许。没有
办法,矢后只好带阿伊子外出。
“突如其来,不好办哩。”矢后说道。
“我想见你了嘛。反正我是打算另租房子的。这样就没有关系了吧?”
温泉在路沟里流着。春天的夜雾沉沉,整个镇都飘荡着温泉的气味。沟里有热
气升起来。矢后一边走着,突然想起了刑警那回事。即使在夜晚,那刑警也在盯着
自己吗?因为天刚黑,还有行人。是否有人在跟踪,矢后就不知道了。在接近镇中
心部时,行人多起来了。矢后不喜欢看一大堆男男女女都裹着旅馆的棉袍在街上走
动的样子。但是,正正规规穿了裤子的矢后,和刚从东京来到的阿伊子的靓丽,在
人群中颇惹人注目。
“那个就是上院队的矢后呀!”擦身而过的年轻女子的说话声,飘进了矢后的
耳朵。
“找个地方进去吧!”
矢后把阿伊子带到了没有几个人的西餐店。 他已经来过好几次。这间店在I町
来说是太高档了,所以顾客甚少。咖啡味道很好。尽管如此,阿伊子在店里的单间
落座,似乎仍是太给这间店挣面子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来的?”
“就是想见你。”阿伊子直直地盯着矢后的脸说道。矢后觉得这样小的阿伊子
令他无法抵抗。把心奉献给这个女子的心情消失了。但是,拒绝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感到,即使这个女子正如高山检察官担心的那样,是为谋害自己而来的,也无关
紧要了。
矢后心想,一定要超越此女子。我得让检察官看一看,这女子无奈我何。他又
想,人可能是身在危险之中却懵然无觉的吧。
二人出了店门,向河边走去。顺着水流声,有一条没有人迹的路。这水是从天
城山中流出来的。手牵住了手。与球棒相比较,还是女人的身体易通血脉。二人在
树下停住接起吻来。他吮吸着阿伊子的唇时,忽然感到一个念头掠过大脑:自己岂
非已绝望了么?
河边有一家小旅馆。矢后先走了进去。从二楼的房间也能听到流水声。矢后站
在窗前点燃一支香烟时,认出稍远处河边的树下,有人划着了火。矢后关上拉门。
不能让阿伊子感觉到的意识在起作用。不过,此时此刻并非意味着阿伊子是敌方的
人。矢后心想,自己要被干掉了。他仿佛听见球场播音员的声音。“四号左场手森
山。五号一垒手梅岛”。
“今天你乖得很哩。”阿伊子边脱鞋边笑着说。
“并非只有今天是这样吧。”
“是么。不过我是花了车费大老远跑到这种地方来嘛。去年也想来的,——想
起来,姐夫的存在真令人发怵哩。”
“其实今年你来了也真不好办。不过,今天就算啦。”
“一句‘算了’了事?”
矢后想说“我有事要问你”,但还是把这话咽回肚子里。分手时再说也不迟。
“一股汗酸味儿!”阿伊子说道,“洗过澡了么?”
“洗啦。汗水、尘土和油的味儿都渗入皮肤了。”
“和我一起之后再回集训宿舍,别人凭这味儿就全明白啦。”
“明白就明白嘛。”
“真没关系?”
“没关系。”
矢后想说“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儿”,但话到嘴边也作罢了。他开始有了一
种无所谓的感觉。
当阿伊子长长的眼睫毛在矢后的胸口上闭合、红唇喃喃自语“我想见你”时,
矢后已把外边站着个人的事忘掉了。
5
翌日,矢后在再次进行的红白比赛中打四号,他四次上场四个安打,全部得分。
的确,这一天的矢后骁勇善战。每打一本,他就想起去年见过阿伊子后,翌日之振
出局的奇妙经历,甚觉不解。比赛结束他才仿佛觉得这一天刑警没有出现。矢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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