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斯库继续担心监视他的人,想出了发现他们的身份和兴趣的计划。而在热那亚,
贾森·康威尔张着嘴僵直地坐在椅子里,看着西奥·多尔基克用一把菜刀剔除阳台
危墙石料中的腐烂灰浆。康威尔上唇和腋下的汗滴与热那亚潮湿闷热的小阳春天气
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外溢的汗滴确实与下列事实有关:多尔基克捉住了他,把他这只英国蜘
蛛截留于自己的网上——这间安全住所里。公寓通常由其他两三个特工居住,可是
因为康威尔(或“布朗”)忙于一般间谍工作范围之外的事情——过去的专家工作,
而正常住户被叫去忙别的工作去了,留下空荡的住所,供布朗一人使用。
布朗星期六抓住了多尔基克;可是二十四小时以后,俄国人成功地扭转了局面。
多尔基克假装睡着了,等到星期日中午布朗出去喝杯啤酒、吃个三明治时,拼命地
把自己从捆绑的绳子中解脱出来。布朗五十分钟以后回来了;多尔基克对他发起突
袭。后来……布朗被惊醒了,内心和肉体同时受到注入鼻孔的嗅盐的攻击,敏感部
位也被狠踢了几脚。他发现自己和多尔基克的处境颠倒过来了——他被绑在椅子里,
而多尔基克在像鬣狗一样微笑。
多尔基克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克拉科维奇、凯尔和基奥此时在哪里?这个俄国
人被有意排挤在局外,这可能意味着下的赌注很大,这一点对于他而言再明显不过
了。现在他想回到局内了。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布朗告诉他,“我只是个照料者。照料他人,照料
我自己的事情。”
多尔基克尽管嗓音粗嘎,但英语很标准。假如他找不到那些特工的位置,他的
使命就完了。他的下一个工作地点很可能就是西伯利亚!“他们如何发觉我的?”
“是我发觉的。我认出了你丑陋的面孔,脸的细节我已经传给伦敦了。至于他
们如何认出你,没有我,他们不可能在动物园的猴房发现你!不用说这算件大功劳……”
“假如你把我的情况告诉了他们,他们一定把要我停止活动的原因告诉你了,
可能也告诉了你他们的去向。说出来。”
“我不能那么做。”
多尔基克听了,笑容消失了,向他走近。“特工先生,照料者,或不管你是什
么身份,你的麻烦多了。除非你跟我合作,否则我杀你无疑。克拉科维奇和他的士
兵朋友都是叛徒,因为他们至少得知道这件事情。你告诉他们我在这里;他们给你
下了命令,或至少带着这些命令去工作了。我是个国外阵地特工,专门对付我国的
敌人。假如你很顽固,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不过你死之前不会太好过。明白吗?”
布朗十分明白。“一直说杀,”他喷喷道,“我早可以把你杀过许多次了,可
是那些指示确实不是我下达的。我只想把你拖住。干吗言过其实?”
“英国特工为什么和克拉科维奇合作?他们在干什么?这个通灵部的问题是:
都认为他们比其他人重要,认为头脑、而不是肌肉应该统治世界。可是你我等人,
知道并不如此。最强者永远取胜。伟大的思想家还在思考时,像你我这样的伟大战
士已经取胜了。你照他们的吩咐去做,我凭本能工作,最后我取胜了。”
“是吗?这就是你以死相威胁的原因吗?”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照料先生。他们在哪里?”
布朗还是不说,只是咬牙切齿地笑了笑。
多尔基克不想浪费时间。他是审讯方面的专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用刑了。
刑罚基本上分为心灵的和肉体的两种。多尔基克看了一下布朗,觉得单是痛苦并不
能摧毁他,至少短时间内不行。但是,多尔基克没带必需的特别工具。不过他总能
临时发挥,但是……效果不一样。而且,他不想在布朗身上留下烙印,至少开始时
不想。那就只剩心理折磨了——吓唬他!
这个俄国人一开始就发现了布朗的弱点。他随和地告诉英国特工:“你会注意
到,我没把你绑在椅子上,就把你绑得严严实实,比你绑我时做得漂亮多了。”然
后他打开通向一个较矮的后阳台的很高的几扇百叶窗板门,“我想你出来赏过景吧?”
布朗脸色一会儿就变苍白了。
“噢?”多尔基克闪电般抓住布朗,“有关高度的事情,朋友?”他把布朗的
椅子拖到阳台上,然后剧烈旋转,把布朗往墙上撞。六英寸的砖和灰浆与破碎的灰
泥涂饰给他免去了空间和重力的需要。他的脸说明了一切。
多尔基克把他扔在那里,匆忙穿过公寓验证自己的疑问。果然不出所料,他发
现每扇窗户和阳台门都装上了活动隔板,不仅挡住了阳光,而且让人看不到高度。
布朗先生站在高处容易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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