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伦科摇了摇自己的胡桃脑袋。“这种药不留痕迹,几个小时之内就完全化解
了。因此我们必须不断给他服药。我们的保加利亚朋友真机灵。被我们这么吸干精
髓的人中,他不是第一个,但结果一直未变。至于他会死亡的原因是他将丧失生活
的激励。他连一棵白菜也不如,甚至会丧失赖以活动身体的足够知识或本能。对身
体的控制也会荡然无存!他的主要器官不会起作用了。他可以借助生命——支持机
器活得长一点,但是……”他说着耸耸肩。
“脑死亡。”多尔基克笑着点了头。
“你说得简明扼要。”格伦科平静地拍着自己小孩一样的双手,“棒极了!一
个空荡荡的头脑不是死了,还是什么?请原谅,现在我要打个电话。”
多尔基克站了起来。“我走了。”他说。其实他已经盼着去完成手头的任务了。
“西奥,”格伦科说,“克拉科维奇和他的朋友们必须立即处死,不要拖延。
最后一件事,对于他们想在山中干的事情不要太好奇。别管它。相信我,好奇心太
强容易招来极大的危险!”
多尔基克只能点头答应,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昆特他们的汽车驶离检查站,向切尔诺夫茨急驰而去。他猜想克拉科维奇这时
兴许还在气愤不已。但事实并非如此。恰恰相反,这位苏联E分部的头目正在静静地
沉思。在古尔哈洛夫急切地告诉他有关中断的电缆的情况后愈发如此了。
过了一会儿,克拉科维奇对昆特说:“这儿有些事情不太合我的意。一开始我
认为后边那个肥佬笨透了,可现在我却不那么肯定了。然后就是这些电方面的事—
—一切都十分异常。他们干不了的活谢尔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出毛病并修好了。这
使我们那位检查站的胖朋友显得不仅愚蠢而且无能!”
“你以为我们是被有意延误了?”昆特感到四周潜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压抑感,
仿佛真有千斤重担压在肩上。
“他刚才接到的那个电话,”克拉科维奇自言自语道,“莫斯科边防局政委?
我从未听说过他!但我猜想此人一定存在。真的吗?一名政委控制着所有数千个进
出苏联的关口?我推测有这么个人。这就意味着伊万·格伦科在夜深人静之时与他
取得了联系,然后亲自打电话给检查站破岗亭里的这一小个子胖警官——这一切发
生在十分钟之内!”
“谁会知道我们将在今晚通过此地呢?”昆特以他惯有的刨根问底的方式提出
这个最显而易见的问题。
“哦?”克拉科维奇搔搔耳背,“我们知道,当然,还有——”
“还有?”
“还有我在布朗尼兹别墅的副官伊万·格伦科。”克拉科维奇转向昆特,紧盯
着他。
“那么,尽管我不喜欢这样说,”昆特说道,“如果有什么怪事的话,格伦科
一定不站在你这边。”
克拉科维奇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摇摇头:“可是为什么?什么原因?”
昆特耸耸肩:“你一定比我更了解他。他野心勃勃吗?他可能已被收买了吗?
——谁收买了他?但请记住,在热那亚我们有过麻烦,难道你不记得受到克格勃的
追踪曾使你多么惊讶?你的解释是他们很可能一直在监视你——直到我们结束这种
监视为止。但姑且让我们假设在你的阵营里存在一个敌人。格伦科知道你与我们在
意大利的会晤吗?”
“除了勃列日涅夫自己——由一个不容置疑的中介人通知——格伦科是唯一知
道这件事的人!”克拉科维奇回答道。
昆特一言不发,只是又耸了耸肩,抬了抬眉毛。
“我在想,”克拉科维奇慢悠悠地说,“从现在开始直到行动结束,我不再告
诉任何人行动方案!”他看了看昆特,发现他正烦恼地皱着眉头。“还有什么事吗?”
昆特噘噘嘴:“让我们说格伦科这家伙是一个潜入你组织的眼线。我认为他只
会为克格勃服务,这样想对吗?”
“为安德罗波夫,是的。几乎可以肯定。”
“那么格伦科一定把你当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傻子了!”
“噢?你为什么这么说?事实上他认为大多数人都是傻子。格伦科谁都不怕,
他也真该这样想。但我?不,我相信自己是,或者说曾是少数几个他所尊重的人。”
“曾是,”昆特点点头,“但不再是了。他肯定知道你只要还有一点时间就能
独自完成这项工作了吗?西奥·多尔基克在热那亚,现在罗马——苏联边境却一片
混乱?除非他自己是个白痴,否则格伦科一定知道你一回到莫斯科,他就可能遭受
严厉的惩罚!”
谢尔盖·古尔哈洛夫设法理解了谈话的大部分内容。他急促地用俄语轻声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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