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克!”基奥柔和的声音此时更尖了,“我们得快点。哈里要开始行动了。
三百五十英里以外的哈特尔普尔的真实小孩和它的缥缈形象两者在基奥的上腹部上
面和内部有气无力地蠕动;形象从胎位处缓缓伸展,婴儿小嘴裂开一个豁口。基奥
的形象开始像烟——夏日路上的热蒸汽一样摆动。”
“在你离开之前!”基奥已经绝望了,“我从哪里开始?”
一个刚醒的婴儿微弱但很清楚的哭泣给了他回答。基奥的眼睛睁大了,试图朝
凯尔的方向往前迈一步。蓝色的微光像出了问题的电视图像一样分解了。过了一会
儿,它像电发出的蓝光束一样突变成一个竖条,然后缩为与眼睛齐平的炫国蓝光点,
——最后消失了。
可是这个婴儿好像从百万英里以外来到凯尔身边:“与克拉科维奇联系。把你
知道的告诉他。只讲部分情况。你需要他的帮助。”
“俄国人?可是哈里……”
“再见,阿勒克。我会……回到……你这里来。”
房间里只剩下寂静和一点空荡。中央供暖停止时,发出巨大的滴答声。
凯尔在那里坐了很长一段时间,出了点汗,不断作深呼吸。然后他注意到桌上
交流器的灯闪了,听到有人在轻轻地、几乎是胆怯地敲办公室的门。“阿勒克?”
外面有个声音问。这是卡尔·昆特的声音。“它……它已经走了。我觉得你知道了。
你们在里面还好吗?”
凯尔做了一次深呼吸,摁了一下命令按钮。“已经完了,”他告诉大气不敢出、
正等着他的部下,“你们最好都进来见我。白天我们将其消灭前,还有时间进行小
组活动。有些事情你们想知道,有些事情我们得谈论谈论。”他松开按钮,自言自
语道:“我确实是指‘事情’。”
俄国人立即作出的反应比凯尔想象得更快。他不知道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不
久就要有关问题的所有答案了,即菲力克斯·克拉科维奇承诺的一年时间只剩四个
月了。
间谍组织的这两位首脑约定于九月的第一个星期五在一个中立国的地方会面。
地点是意大利热那亚的一个下等酒吧——弗兰克弗兰西斯,它位于离码头区不到二
百码的市中心,需要穿过复杂曲折的胡同才能到达。
凯尔和昆特于星期四晚上到达热那亚破旧得令人惊讶的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机
场;从英国情报机构来的保护人员(他们以前没见过,将来也不会遇上)已提前十
二小时到达。他们没有在热那亚宾馆预订房间,但毫不费事就在这里弄到了两个相
邻的房间,休息了一会儿以后,吃过饭,然后回到酒吧。酒吧非常安静,几乎没有
任何声音,只有几个意大利人、两个德国商人、一个美国游客和妻子坐在小桌旁或
吧台上喝酒。独坐一旁的根本不是一个意大利人,而是一个俄国克格勃分子,可是
凯尔和昆特无从知道。那个人没有超感觉能力,否则昆特马上就能识别出来。他们
也未发现他在用微型相机给他们拍照。但是俄国人的行踪也并不是完全未被人发觉
——有人见过他进宾馆订房间。
凯尔和昆特坐在酒吧一角,低声地谈论着明天与克拉科维奇会面的事情。现在
已经开始喝第三杯维克奇亚罗马格纳斯酒了。这时酒吧的电话响了。“是找我的!”
凯尔马上从凳子上直起身来说。他的才能总是像轻微的电击一样让他吃惊。
酒吧侍者接了电话,然后扫视四周。“先生——”他开始问。
“是找凯尔的吗?”凯尔伸出手说。
侍者微笑着点头,把电话递给他。“找凯尔吗?”他对着话筒说。
“我是布朗,”对方轻声回答,“凯尔先生,不要惊讶或什么的,也不要张望
或悄悄走动。你们酒吧里有一个俄国人。我不描绘他的样子,因为这样一来,你的
行为会有所改变,他也会注意到这一点。我跟伦敦联系上了,把他输入电脑查了一
下。他的眼上戴着东西,但肯定是克格勃,叫多尔基克。是安德罗波夫的高级阵地
特工。我只是觉得你们希望知道这些情况。不应该说这些,对不对?”
“对,”凯尔说,“不应该。”
“哈哈!”布朗说,“如果我是你们,明天与他会面时,肯定会给他点颜色看
看。情况还不够好。为了你头脑冷静,如果你碰上什么事(我觉得不可能),注意
多尔基克也是个亡命徒,好吗?”
“这就让我们放心多了。”凯尔严峻地说,然后把电话递给侍者。
“有问题?”昆特竖起眉毛。
“喝完酒以后,我们去房间谈论,”凯尔说,“行动自然点。我觉得我们被人
详细拍照了。”他强作微笑,一口咽下白兰地,站了起来。昆特也喝完了酒,站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布莱恩·拉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