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哥萨尼的头从肩上砍下;另一个僵尸抛弃德拉哥萨尼遍体鳞伤的躯体时,以木桩
把他身上的寄生吸血鬼固定在他自己胸膛。哈里不可能独立完成这一切,也许不可
能独立完成上述的任何一件事情。事实上,哈里唯一的拿手好戏是对梅比乌斯体的
掌握:他差点被机关枪切成两半时,逃离垂死的躯体,把德拉哥萨尼的头脑跟自己
的躯体安插在一起。在梅比乌斯体中,把德拉哥萨尼从一个过去时间之门扔出去,
把他这个通灵术者引回呆在坟墓里的西伯那里。在这里,“原来”的德拉哥萨尼诱
杀了西伯,但从未想到同样的手法决定了自己的命运。至于哈里的无形头脑,它已
经往前走了,找到自己儿子的生命线,与之相接,和它同卧在布兰达的子宫里等着
出生。她曾是他的情侣、妻子,而现在,从某种意义上看,可以说是他的第二个母
亲。
如果他离开别墅里的尸体中德拉哥萨尼的头脑,又会如何呢?那具破碎的躯体
能支撑那具尸体多久?只能猜测……
哈里纳闷:幸存的俄罗斯E分部成员在战斗停止后,如何收抬残局?他们如何处
置他手下的僵尸?一定是极端疯狂、十足噩梦!哈里推测自己沿着梅比乌斯体离开
别墅后,鞑靼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也许此时阿勒克·凯尔已经从菲力克斯·克拉科维奇那里了解了这些答案。哈
里最后也会找到这些答案,不过现在又出现了新间题。其中最主要的是:关于尤连
·博德斯库的事情,他敢告诉西伯多少?他觉得他不会讲什么。不过,另一方面,
到目前为止,灭绝了的吸血鬼很可能已经猜出来了,这使得再保密下去就没有意义
了。
“很好,”哈里最后说,“成交。”
“傻瓜!”德拉哥萨尼马上插话,“哈里·基奥,我原来觉得你应该聪明一些。
可是你又想和魔鬼本人讨价还价!我现在明白了自己在这些小竞争中很不幸运。你
跟我过去一样,是个大傻瓜!”
哈里不理他:“西伯,那就快点讲讲你的故事的其余部分。我不知道自己还剩
下多少时间……”
老费伦茨第一次走到我身旁时,我没有任何准备。当时我睡着了,十分疲惫,
有点饥饿,不可能采取任何行动。我首先知道他的来访是听到重重的橡木门砰地关
上、门外的闩合上时。门内的一个篮子里有四只翅膀和脚被扎紧的活鸡,羽毛丰满,
咯咯大叫,不断扑腾。我醒来了,走到门边,埃里格走在我前面一步。
我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到一旁,先走到篮子旁。“这是什么,法瑟!”我叫
道,“小鸡?我原来觉得我们吸血鬼吃的肉应该比这个更丰美!”
“我们只吸血!”他在门边轻声地笑着回答,“如果而且有必要时,我们也吃
粗糙的肉,但血是真正的生命。鸡是给你吃的,西伯。撕开它们的喉咙,尽情地喝
血。把血吸干。如果高兴,就把死鸡肉扔给埃里格,剩下的给你石板下的‘表妹’。”
我听到他顺着石阶往上走,就冲着他大喊:“法瑟,我什么时候开始负责?是
不是你已经改变主意,觉得把我放出去太危险了?”
他停住了脚步。“我准备好了就放你出去,”他压低声音回答,“等你准备好
了以后……”他又笑了,但这次声音发自喉咙更深处。
“准备好?我等着享受更好的待遇!”我回答他,“你应该给我带个姑娘来。
一个姑娘除了可以吃之外,还可以用来干点别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变成自己的主人后,想要什么都可以。”他的
声音更冷漠了,“我不像某些母猫,为自己的小猫逮回胖老鼠。一个姑娘、一个小
伙、一只山羊——血总归是血,西伯。至于嗜欲:你明白这个词的真正意义以后,
有的是时间享受。至于目前……省点力气吧。”然后他走了。
同时,埃里格抓住篮子,想转身偷偷溜掉。我给了他一掌,把他打倒在地,他
有点不满。然后我看着那些受惊的小鸡,皱着眉头。但……我饿了,而且肉毕竟是
肉。我一向都不挑剔,何况这些小鸡非常丰满。而且,我体内的吸血鬼成分正在使
我摆脱一切特有的习惯、细节和文明行为。至于文明:对于我而言算什么?作为一
个瓦拉几亚战士,我的举止中一直有三分之二是野蛮!
我吃了,埃里格那个卑贱的家伙也吃了。后来我们睡觉时,我的“表妹”也吃
了……
后来我突然醒来了。由于吃了东西,恢复了精神,也变得更强壮了——我看到
了那个东西:它是一个以吸血鬼为肉体的无头脑东西,藏在地下的黑暗泥土中。我
不知道自己的期望是什么。法瑟提过藤本植物——地上的匍匐植物,与它有点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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