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讲到这里,噗的一下,就吹灭了第二根蜡烛。
对面的小张哇地叫了一声。看她脸色发白,眼神发直,好像真的被吓坏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要上卫生间!”她说。
她刚一带上门,冷艳就笑了:“真是呆丫头!尿都吓出来了!”
同舍的都知道,小张有一紧张就尿急的毛病。
小张同床的小邬说:“小张上厕所,我倒想起一个故事来了,叫《多出来的人》!”
吹蜡烛游戏 之三
——我上大一的时候,听说同班的男生宿舍出了件怪事。当时学校扩招,宿舍条件比较差,8人挤一宿舍,厕所补建在阳台上。这天夜里熄灯后,一男生起来上厕所,他走到阳台上,发现厕所门竟然推不开,他一拳砸在门上,嚷了一嗓子:“快点啦!老子憋死了!”然后就又进了寝室。寝室长问他:“你大半夜的嚷什么?”男生回答说:“厕所有人!谁在里面?”寝室长很奇怪:“我一直没睡着,就见你去阳台了呀!”那男生不信,打着手电数了数寝室里的人——连他自己在内,正好8人。
讲到这里,小邬身体往后一仰,伸了个懒腰,然后蓄了一口气,将第三根蜡烛吹灭。
此时,寝室变得昏暗了,只有小张床头一点昏黄的烛火,在一跳一跳。
小张从卫生间回来,被狼追着似的,直往床上窜,边窜边主:“就剩最后一根了?!我可不敢讲了!……”话音未落,她的袖子忽然将蜡烛碰倒,火苗顿时熄灭了。寝室里陷入一片黑暗。
很奇怪,寝室里没有人惊叫。但四个人都在黑暗中圆睁着双眼,屏着呼吸。
四周静的出奇。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种微小而清晰的声音,且在慢慢向她们靠近——
“你们听没听到什么?”小邬怯怯地问了一句。
小邬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客厅里传来一声凄惨的哭声,还有悲哀的呻吟声——“无论我怎样,你都会爱我吗?”
——“是玉女!”小张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随即她打起手电,冲向卫生间。
大家知道,她又被吓出尿了。
——“门开不开啊!怎么搞的?谁在里面?!”
只听卫生间里传来一阵类似于咀嚼的声音,然后是一个脆弱的回答——
“没事,没事,那是胎盘,新鲜的,好吃的,好多人都吃的,大补呵!不信你尝尝?……”
此时的寝室像爆炸似的,乱作一团,哭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卫生间的门突然自动打开了,伴着两道强烈的手电光,从里面爆出一阵大笑:“好啊,你们四个人躲到一起讲故事,不带姐们听啊?”
——“原来是你们两个女鬼?……”屋里重新喊成一片,乱作一团:“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怎么没听见?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们听不见我们,我们可是听得见你们,”两个女鬼疯疯癫癫地冲进来,挤到了她们床上:“我们轻手轻脚的怕吵醒你们,你们倒好,想吓得我们做噩梦啊?!……”
31 借尸还魂 (一)
第二天,一屋子的女研究生们都说,类似那种“吹蜡烛游戏”,再也不能玩了。
因为这一天,女研们都觉得自己恍恍惚惚的,老走神儿。冷艳还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事故。
冷艳现在攻读的专业是局部解剖学。这个学期一直在带几个班学生的实验。这天下午她在解剖实验室准备实验时,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了。
凡是在医学院呆过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阴森,味道不正。医大的这座人体解剖教学实验楼,冷艳和它打了近六年的交道,哪怕远远地看到它,都会闻到它那种特有的气味,理论上说,是一种酒精和福尔马林混合的味道,实际上呢?恐怕远远不止这些。
“局解”是比较辛苦的:一具完好的尸体放在你的面前,要你把它身体的指定部位解剖出来。带实验的老师必须反复给学生做示范。
这天下午准备的是胸部“局解”。
冷艳和同宿舍的小邬做搭档。她们小心的把尸体标本皮肤切开,然后去掉浅筋膜,最后在男生的帮助下,切断肋骨,将整个胸腔暴露出来。大家都很小心,都不想把手弄伤。
冷艳把标本的两个肺切出来以后,准备向尸体的主动脉下刀。当切除心脏的时候,可能因为内脏的味道过于强烈,加上其余八个标本的解剖工作也在同时进行,她被熏的有点头晕眼花。一刀切下去,居然没把主动脉切掉,反倒切到自己的手指头上去了。
大家都知道手术刀是十分锋利的,没把整个手指头削掉,已经算是十分庆幸的了。鲜血透过医用手套渗出来,直往尸体的胸腔滴,有些还通过主动脉上的口子直流到尸体的心脏里去了。
冷艳再冷静,这时也吓呆了,整个人呆在手术台旁,一动也不敢动,任鲜血往下滴。小邬慌忙的推推她,她才醒过来。
“怎么办……我……我流了好多血……”
“快带她去校医院消毒止血啊!”身旁的男生对小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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