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对话依然继续着。
「不费劲的做法始终是不费劲的做法啊。不习惯的事还是不做为好。……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跟小杂鱼消磨时间的也够了吧,太显眼了也不太好。」
「……」
「我说哥哥啊……」
「……你的意见是正确的…可是――」
「是呢――的确已经足够了,事到如今还真是太显眼了呢。真不知道分寸啊,『零崎』的人。很可怕,真正地令人恐惧,不管是时间﹑地点还是场合,都在考虑之外。」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零崎对自己人以外的人从不留情――」
「哼――那,该怎么办,哥哥?」
「……」
「哥――」
「……我现在再去一次『她』那里。就算不考虑那个附带的――只要敌人是『第二十人的地狱』,最坏的情况,可能是我们俩都力不能及的。」
「最坏的情况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啊。」
「……」
「嘻――嘻嘻。那么就让我这个不知道什么是最坏情况的人,在大哥之前先来试试手吧。」
「……」
「可以吧――哥哥?」
「――随你的便。准许自由行动。」
「随心所欲地舞动你的镰刀吧――」
话音刚落,人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沢岸徳彦――不合格)
(夏河靖道――不合格)
第二话 无桐伊织(2)
无桐伊织――17岁,女。
就算在夏天也戴着针织帽。
身材较高,体重较轻。
四月二十三日生,A型。
家庭构成――父亲,母亲,哥哥,姐姐。
不擅长认真做事。
对于任何事都习惯采用玩世不恭的态度。
就读于县内升学率第一的男女同校私立高中,今年高二――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成绩相当优秀,可是由于平时的言行、态度,伊织在旁人眼中并不是好学生的形象。最多是一个擅长随波逐流的人,体育课上给人添麻烦的人,有时也给人一种不懂人情世故的印象,因此在一部分低年级中被称作『舞姬大人』(当然一半是逗她玩而已)。除此之外,伊织未曾被谁特别关注过。
没有能称得上兴趣的兴趣。既没有对什么东西特别热衷,也没有特别意志消沉。以淡漠的口气说,就是属于对一切都不介入太深的类型。不过也并非那种不能理解喜怒哀乐的性格。中学时曾有个朋友跟她说『只要活着就很开心』,那时她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表现得恰到好处。
先不管伊织本人是怎么想的――客观地说,既有幸福的事,也有不幸的事,她这十七年来的人生――
大概算是非常『普通』的吧。
◆◆
「这可真是――」
有些事就像谈论地球环境问题时经常说到的一句话――『破坏容易建设难』一样。比如说,一个军事大国运用其持有的所有核武器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地球上所有森林消失,但想要再度恢复这些森林就得花费相当长的时间――这句话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破坏真的很容易吗?
核弹开发不也是要花很多时间吗?即使不搬出这种强词夺理的说辞,在现实中要尝试将『把辛辛苦苦构建起来的地球积极地破坏掉』这种事付诸行动的话应该相当困难吧。想要拥有一定量以上的破坏欲望和想要完全没有半点破坏欲望一样,非常之困难。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人生――
零崎双识是这么认为的。
双识决不认同活着很难而寻死却很容易这种说法。另外,他也不认同因为杀了一个人,人的一生就会因此而『结束』。所谓的『结束』应该是更具决定性的、更致命的,至少零崎双识是如此定义。
没有自杀的人就是没有勇气自杀的人――对于这种赞美自杀的想法,双识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反对。但他也不是连这种思考方式本身都不认同的心胸狭窄者。
那么,这事暂且不提。
面对夏河靖道的断头尸体,零崎双识只是静静地伫立着。剪刀上的血已经清理干净了,被收回到西装里。
「――这可真是,哎呀呀……是我的邀请方式稍欠妥当吗?最近的孩子该说是纯情还是迟钝好呢――总之我要好好反省。反省,反省。」
双识苦笑道,注视着自己的右手。仔细看就能发现手指上残留有血迹。是从夏河靖道身上溅过来的吗――不对。面对那种半死不活的对手还会被溅到血的话,双识也未免太不成熟了。
「……」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是双识『不成熟』吧。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溅回来的血。
「――鲜,鲜血……」
鲜红的血液。
好久没看到自己的血了――而且是被那种小姑娘弄的,更可谓是初体验。
她并没有携带武器,但双识也没有因此就疏忽大意。他确实发现她的指甲比一般人长(至少长到可以用来当『武器』的程度),但即使不是这样,双识也没打算轻视她。
尽管如此――
她将手指甲刺入双识右手,趁他瞬间产生破绽的时候――成功地从双识身边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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